月笛說道。
劉睿影知道他說的是誰。
便是那震北王王府供奉,孫德宇之子。
“他們……都不知道你和查緝司的關系嗎?”
劉睿影終究還是忍不住,多嘴問了一句。
“不知道。我在查緝司叫韻文。除了衛啟林以外,沒人知道我姓月。因為這個姓本就很少見,寫出來難免引人注目。現在想想,倒的確是讓我日后方便了不少。”
月笛說道。
“月姐出查緝司多久了?”
劉睿影問道。
“記不清了……估計和你活的年歲差不多。”
月笛看著劉睿影說道。
劉睿影等著月笛喝完酒,好一并離開。
但在這時卻有一個喝的爛醉的酒鬼直勾勾的看著月笛,走了過來。
劉睿影皺了皺眉頭。
但他卻又不好催促月笛。
那酒鬼顯然也是位江湖客。
從他腰間掛著的那把大寬刀就能看出來。
這樣的人今朝有酒今朝醉。
沒錢了,就再去做些無本的買賣。
總之是沒有是非底線的。
小二顯然是知道這位江湖客的習性。
一看到他徑直朝著劉睿影這桌走來,便上前阻攔。
“張爺!您這是……”
小二話還未說完。
臉上便結結實實的被這位張爺抽了一個耳光。
“連老子的事你也敢多嘴?”
這位張爺晃晃悠悠,滿嘴酒氣的說道。
“客觀,您帶著女眷,還是快些離開吧!”
小二趕忙跑過來,捂著臉,對著劉睿影耳語一番。
還未等到劉睿影回應。
那張爺卻是已經一屁股坐在了月笛的身邊。
一條胳膊摟過去,把住了月笛的肩頭。
“美人兒!和這倆小白臉有什么好說的!他們哪里懂得男人會的東西!”
張爺說道。
“難道你就懂?”
月笛不動聲色的問道。
也任由他摟著自己。
“那當然了!只怕你試過就忘不了,還得求著我要!”
張爺說道。
伸出另一只手,就要朝月笛臉上摸去。
只是到了近前,忽然發現自己的手不見了。
低頭一看,竟是掉在了桌子上。
他茫然的看著月笛。
“別弄臟了桌子!”
月笛說道。
拿了一只碗,放在他的手腕下接血。
酒勁的作用總是能讓人遲鈍。
過了許久,這張爺才嚎叫了一聲!
抱著自己的斷手,在大廳里又蹦又跳。
“你是不是人……你是鬼!你是鬼……”
張爺嚎叫著沖出了酒肆。
月笛把他他那掉在桌子上的斷手,扔進給他接血的碗里。
信手一拋,就從窗戶里扔了出去。
“我當然是人……只是脾氣不好。”
月笛說道。
說完還對著劉睿影調皮的笑了笑。
現在她,好似又活靈活現了起來。
但劉睿影知道,這不是忘記,而是放下。
畢竟渡過滄海的人,是不會在意湖水中的漣漪的。
踏遍了九山,世上那還有能夠如煙的云霓?
他放下了曾經讓她自己迷離神情的風景。
但是那些音容笑貌依然和她緊緊相依。
舞榭歌臺,燈紅酒綠。
鶯歌燕舞,花田逶迤。
這些個世俗的光景,她肯定早就看膩了。
中都城外的那條河日夜的流淌著。
也會在每個春天,都開滿了不知名的野花。
只是瓊樓依舊在,斑駁卻陡生。
燕子飛走時,沒人會提起舊日風情萬種。
待那燕子再循著笛聲歸來時,最好看的,依然是這滿城風絮,一川煙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