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
劉睿影說道。
“那就不用擔心他,多想想你自己的事比什么都好。另外,我雖然說了幫你,但并不是要你事事都問我!你竟然能從定西王域和博古樓那樣的地方全身而入又全身而退,怎么如今卻是這般沒了主見?”
月笛說道。
劉睿影被問的啞口無言。
不過回想起來,也的確是如此。
自從他知道了月笛的身份之后,心里便是有了個無形的依靠。
整個人都懶了不少。
其實無論是誰都會如此。
若是有人給你出謀劃策,帶著你南征北戰,誰還會甘愿去費那般腦筋?
“各位也聽到了,今日死人卻是很吉利的事。無論是誰。”
晉鵬朗聲對這五人說道。
“在一個人的壽宴之時殺死他,本也就是個很奇妙的事。何況還當著你這么多朋友。不過我看你的朋友卻是沒有一個人愿意幫你。”
還是那五人之首的人說道。
“唉……無人相幫是因為他們都太了解我。若是有人幫,麻煩才更大。”
晉鵬說道。
卻是從袖筒里緩緩劃出一柄短劍。
劉睿影一眼就認出,這是歐家的短劍。
其實先前在浴室里,晉鵬并不是手無寸鐵。
這柄短劍,他也是片刻不離身的。
就和黑鳥一樣。
此刻,壽宴的涼菜已經做好。
每桌八樣。
正在連綿不絕的從晉鵬的身后送進客棧。
就在傳菜的小二舉著托盤,剛剛邁過客棧的門檻時。
手持長柄刀的那位五人之首率先辟出了一刀。
晉鵬中了毒。
完全調動不起一點勁氣。
就連站著,對他來說已是一件極為勉強的事情。
可是他還是用盡了氣力,抬起了劍。
他知道擋不住。
但這也是一種態度。
就和客棧的掌柜堅持要親自去趟酒肆一樣,都是一種態度。
態度有不同,有先后,但卻沒有大小。
此刻晉鵬能橫劍當胸就是他最后的態度。
可是這道凌厲的刀光,卻在晉鵬身前三尺遠的地方急閃而逝,不見了蹤影。
晉鵬放下了劍,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他已經站不住了。
方才提起劍,已經花光了他的所有力氣。
他能感覺到,毒已經遍布全身。
眼睛有些模糊的同時,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
但他卻看地上出現了兩道人的影子。
這兩道影子很長。
說明這兩人站在極高處。
但晉鵬已經無力再抬頭去看看那影子的來源。
可是他卻還有精神笑。
他笑是因為他知道自己死不了。
但今天注定是有人要死的。
注定是要圖個南陣所謂的“吉利”。
客棧中的人也看到了那兩道人影。
紛紛走出來查看。
他們看到客棧的房頂上站著兩個人。
雖然陰暗的看不清面容,但卻是能知道這兩人是一男一女。
女的年輕,男的年長。
那五人也抬頭看著客棧房頂上的兩人,心中怨恨陡生。
他們自是以為,這兩人還是晉鵬的朋友。
終究是有不夠了解他的人替他出手了。
就在他們準備厲聲質問時,那位年長的男人,手里忽然出現了一盞古樸的油燈。
他把托著油燈的手,緩緩移向那位身邊的女子。
女子會意的替他點燃了油燈。
劉睿影看到,那燈火竟然是藍色的。
這藍,并不是萬里無云時的天藍,而是落日前的大海般陰郁的藍。
藍色的燈火不斷的跳動著。
正好似大海的波濤,不斷的拍打著岸邊的礁石,也敲擊著劉睿影的心口。
他覺得自己被壓的喘不過氣來,便張大了嘴,拼命的想要多吸入一些空氣。
“別看!”
月笛的話傳來。
劉睿影趕忙低下頭。
發現先前的感覺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過接著方才跳動的藍色燈火,劉睿影卻是看清那女子正是元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