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連這男女之間最基礎的需求都沒有,或是可以忍住。
突然,老板娘覺得眼前站著的不是一個可以任由自己擺布的青年了。
而是一個惡魔。
一個真正的鬼。
只要是人,總會有**。
但只有鬼,肉身已死,又不如輪回,才能這般平淡如水。
“你真的……讓我走?”
老板娘的語調有些顫抖。
她開始害怕了。
面對劉睿影這樣的人,她沒有理由不害怕。
“門開著,你的手腳也沒有被綁住。”
劉睿影說道。
他話音還未落下。
老板娘便提著裙子,飛也似的奪門而出。
只不過她的一只鞋,卻是落在了劉睿影的屋里。
是她先前把腿壓在劉睿影的身上時,自己踢掉的。
這就可以看出,這位老板娘走的是何其匆忙。
竟是光著一只腳還不自知。
劉睿影起身關上了門。
被這老板娘如此一攪和,卻是也困意全無。
躺在床上卻是也再也睡不著了。
先前的酒勁似乎也都消散了。
劉睿影忽然覺得,喝酒好像是一個能夠安睡的好法子。
只不過現在下面的大廳人去樓控,卻是沒有人再能給他打酒了。
雖然那酒缸就立在門外。
可是這般不聲不響的打酒,和偷又有身區別?
劉睿影身上雖然沒有了一點現銀,但也還不至于到偷酒的底部。
于是,只好站在窗前,看著月亮。
月影下,忽然出現了一個黑點。
是在那片窩棚區,他們來時的方向。
黑點越來越近。
卻是一個人騎在快馬上。
就在這人即將進入窩棚區的時候,忽然傳來一陣馬兒的嘶鳴。
劉睿影看清來人,正是先前護送棺材回陽文鎮的那位查緝司站樓中人。
劉睿影心里有些開心。
想必他此次前來,一定帶了不少現銀。
這下自己終歸不是個窮鬼了。
馬蹄聲漸進。
劉睿影走下樓去。
那人從馬后卸下來一口大箱子。
看著這口箱子,劉睿影忽然有些感慨。
他走的時候,馱著一口棺材。
來的時候,馱著一箱銀子。
一個人的命,難道真的能用錢買來?
而且一個人的命,就只值這么區區一箱銀子?
劉睿影記得老馬倌說過,這人間的一切事物都有它的價碼。
人也不例外。
只要價碼足夠,那就沒有買不到,換不來的東西。
只不過人相比于物件,總是要更復雜些。
有時候不但要錢,還得要情。
錢總是可以有數字來衡量的。
沒有錢,可以去賺,甚至可以去搶。
唯有這情,勉強不來。
情足夠了,甚至連錢都是次要。
現在看來,果真如實。
劉睿影讓他把這箱銀子搬到了自己的屋中。
推門的前一刻,突然聽到屋內有些響動。
劉睿影裝作不知,大大方方的推開了門。
隨即還點上了燈,和這位陽文鎮查緝司鎮樓中人聊了起來。
上到他的祖輩,下到她喜歡卻還未表明心跡的姑娘。
事無巨細,無所不談。
這人雖然奇怪為何這位省旗大人半夜三更的,卻是要跟自己閑談這些許多。
但卻礙于職務的高低,不敢說出出口。
劉睿影一邊說著閑話,一邊時不時的看著床底。
他甚至還讓這人去幫自己打一壺酒。
現在有了現銀,卻是也不怕被人說偷酒。
酒打回來,劉睿影和這人一杯一杯的喝著。
只不過喝得極慢。
一小杯酒,竟是分了四五口才喝完。
這會兒劉睿影心里卻是有點佩服了。
小偷的雅稱叫做梁上君子,但劉睿影屋內的這位,只怕是床下君子。
任憑誰躲在床下都會不舒服的。
何況已經過了有一個時辰之久。
劉睿影把自己的酒杯放在床下的邊緣,往里倒了一杯酒。
“出來吧,我請你喝酒!”
劉睿影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