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青沒有想好。
所以總是在最關鍵的時刻,離開了她的梳妝臺。
房間暗沉,卻是也不點燈。
不過她的心卻很是明亮。
足以照亮自己的周身。
就在這種無聲綿綿的常日里。
向來無拘無束,心不承事的青雪青,卻是有了一絲哀愁。
果然是少時不知愁滋味。
帶歲月和情感積累到一定的地步時,卻只能輕嘆一句天涼好個秋。
秋與春都是青雪青最喜歡的季節。
雖然她的名字里有一個雪字。
但他卻從來都不喜歡冬天。
春天是冷得綠。
秋太難是暖的紅。
一個是事物的發端,一個是事物的終極。
在春天她總是能有種萬物奮發的喜悅。
就如同那青山是不會老的。
雖然會凋零,會落雪。
但來年依舊會是一片青蔥。
“青妹想什么呢?”
文琦文問道。
“啊……沒什么,突然有些走神。”
青雪青回過神來,吐了吐舌頭,調皮的說道。
“武修一道還是要循序漸進,莫要把自己逼迫的太緊。”
文琦文說道。
眼里滿是疼惜。
“文哥喝過酒嗎?”
青雪青忽然問道。
“喝酒?難道青妹想喝酒?”
文琦文詫異的說道。
“我想和你喝酒。”
青雪青雖然有些不好意思,但終究還是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
文琦文輕輕一笑。
這句話,卻是讓他心中無限歡喜。
喝酒人人都會。
但只和一人喝,就是一種特殊,一種偏愛。
試問人間,有誰不愿意被偏愛?
何況還是被自己一往情深的心上人。
“我們一起喝過茶,和過泥巴,逮過蛤蟆,卻就是沒有喝過酒。”
青雪青說道。
“哈哈,這么一說的確是如此。”
文琦文大笑著說道。
笑聲異常爽朗,卻是把缸中的游魚都驚住了。
“不過……我若是帶你喝了酒,怕是鐘姨不會輕饒我。”
文琦文忽然又苦笑著搖著頭說道。
“不讓我娘知道不就好了?”
青雪青低聲說道。
“你的意思是出去?”
文琦文說道。
眼睛卻是看向了園子盡處的墻頭。
想打年,青雪青總是低著頭走出錦妝樓的門檻。
因為她的母親,小鐘氏,卻是不允許一個女孩子蹦蹦跳跳的不成體統。
那時的錦妝樓外,還鋪著一條長長的紅地毯。
青雪情烏黑的發髻上插著一枚金釵。
釵頭掛著許多珠子。
都是來自東海,極為珍貴。
不過一走出錦妝樓,她的腳步頓時就會輕盈起來。
只是鞋跟上還沒有鈴鐺。
其實青雪青看似單純。
實則對自己的宿命了解的很深。
她對所有人都笑過。
可是心里卻毫無波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