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昌看著自己握著刀柄的手,卻遲遲沒有將其拔出來。
金爺看到他似乎是在想事情。
不過對于一個殺手而言。
第一個殺的人,和最后一個殺的人總是會記憶猶新的。
在一個白日里的正午。
一位身穿藍綢衫男子,一個閃身走進李俊昌極為簡陋的住處中。
他開門見山的說道:
“三萬兩銀子,殺掉兩個人。這買賣你接還是不接?”
初出茅廬的李俊昌一聽到這么高的報價,頓時怔住……
所謂富貴險中求。
越高的價格,說明這人也越難殺死,。
搞不好刀最后,錢沒有拿到,就連自己也死了……
不過李俊昌還是很淡然的瞧了對方一眼。
“什么人會讓主家您出如此高價?”
李俊昌克制住心中的激動問道。
“一個是燕州州統府中的馮修遠,和馮運凡。”
藍綢衫男子說道。
“我殺該死之人。這兩個人,你為何要殺他們?”
那會兒的李俊昌還很有原則。
起碼沒有為了錢而舍棄一切原則。
“當然該死!馮修遠是燕州州統府中的一位丫鬟……老爺夫人對他都有天高地厚之恩。可是他卻擺不清自己的位置!勾引了州統府的二公子,你說他該不該死?”
藍綢衫男人說道。
“若是兩情相悅,那她不該死。”
李俊昌搖了搖頭說道。
“若是那樣,她的確不該死……可惜不是。這丫鬟做了局,給二公子下了藥。”
藍綢衫男人說道。
“好吧,她該死!另一個人又是誰?”
李俊昌接著問道。
“馮運凡就是那丫鬟懷的孩子。”
藍綢衫男人說道。
“堂堂燕州州統府,讓這小丫鬟逃出生天不說,竟然連孩子都生了下來……”
李俊昌面帶鄙夷的說道。
“不過孩子無罪,那丫鬟我可以殺死。孩子卻是不能!”
李俊昌接著說道。
“問題是,沒有人能夠確定這個孩子就是二公子的。他帶著這個孩子四處招搖撞騙,已經斂了不少錢財。”
藍綢衫男人說道。
“這么一說,這母子倆,卻是都不好!這活兒我接了!”
李俊昌說道。
藍綢衫男人點了點頭,從懷中取出一張銀票。
面額一萬兩。
“其余的兩萬兩事成之后在付。”
藍綢衫男人說道,
“殺完了人我會放到城西的神廟后面。你若是驗看完了尸身,就把銀票塞在從左往右數第五塊磚縫里就好。”
李俊昌說道。
殺完了人,他是決計不會再和主顧見面的。
主要是為了自己安全。
對方翻臉不認賬,事小。
若是為了封口而把自己也搭進去,那事就大了。
所以李俊昌每次選擇交易的地方,都是在那座神廟的后方。
藍綢衫男人給李俊昌建講了一個大概的位置之后,就離開了。
實際上,這一段路并不好走不好走……
因為大半都是山路,就連馬都騎不成。
對此,李俊昌心知肚明。
這一對母子偏偏揀山路走,可見他們很是警覺,已經知道自己正在被追殺。
否則怎么會連大道都不敢走,只能繞著山路而行?
單憑這趕路耗費的氣力,就讓李俊昌明白,這三萬兩銀子可是一點都不好賺。
途中唯一路過的小鎮就做福源鎮。
李俊昌一體因為奔波勞苦,饑渴難耐,便要要去那鎮子上打尖住店,歇息一碗。
這是一個很小的鎮,鎮上只有一家客棧叫做:“福祿客棧”。
名字倒是十分吉利。
只不過當李俊昌站在“福祿客棧”門口時,心中便暗覺怪異。
因為正午的陽光燦燦灑下來,照理說應當是極為溫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