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鐘氏目送著管事的身影小時在青府的黑夜之中后,她回頭看了一眼青府的主座。
青然房間的窗子依舊透著微微的光。
她知道青然還沒有休息。
一個本就沒有病的人,自然也不會睡得那么早。
可是金爺與李俊昌卻沒有跟隨他一道回來。
興許又是找了一處地方飲酒,興許是走了偏門小鐘氏沒有注意到。
不過青然既已將這話說得如此明白,小鐘氏卻是也不能再退縮。
雖然旁人看上去,青然什么都沒說。
只是留下了一張人物志而已。
可就是這張紙里寫的人,和紙中人與自己,與青然的糾葛,卻是小鐘氏永遠無法避免的痛……
“都是局中人,為何非要裝模作樣的如此超脫?”
小鐘氏看著青然的窗子,心中念叨著。
卻是不經意間說出了口。
“不管怎么說,你都是我的夫人。我的夫人雖然給我生了個女兒,但他的心里卻始終還裝著另一個人。這恐怕是個男人都會無法忍受!”
小鐘氏的耳邊傳來一道聲音。
竟是青然用勁氣傳音,直入耳中。
她身子驟然打了個機靈……
一時間手足無措,哭笑不得。
“你早就知道如此,為何不痛快的給我一紙休書?!”
小鐘氏說道。
這句話卻是嘶吼出來的。
整個青府上下恐怕沒人聽不見。
甚至都能隨風傳到那邊的孤海紅林中。
“我一直把他當朋友,而你也一直是我的夫人。”
青然的聲音冷靜且平緩。
只是安穩的陳述著事實,不帶有一絲自我的情感。
當年岳垶陌來鴻洲找李正輝切磋,沒想到等他到了鴻洲,聽到的第一件事,就是李正輝暴斃。
至于原因,誰都不知道。
李家沒有傳出任何風聲。
世人也權當是這修煉武道時一著不慎,導致體內的陰陽二極崩塌。
對于一個武修刀客而言,這恐怕是最合理,也最圓滿的解釋。
不過這卻是讓岳垶陌左右為難……
自己不遠萬里的來到了震北王域的鴻洲,見到的卻是一口棺材。
這棺材不會功法,不修武技,更不會用刀。
這該如何是好?
但岳垶陌奔著道義規矩,卻還是去了李家,悼唁一番。
也就是在李家的靈堂中,他見到了青然。
或許是江湖人的直覺,二人再靈堂的肅穆之中竟是對視良久,繼而哈哈大笑!
直到這時,岳垶陌才覺得這趟震北王域的鴻洲,來的不虧!
青府和李家雖然摩擦不斷,競爭不止。
但面子上的功夫,卻還是要做的過去的。
青然并不喜歡李正輝。
和他也算不上是朋友。
何況李正輝雖然和他同輩,但卻已是了李家之主。
這讓他心中更是不服……
不過卻在這悼念之際,碰上了相見恨晚之人,對于青然而言,倒也算得上是不虛此行。
青然引著岳垶陌來到了一處清幽的地方。
山水如畫,畫如山水。
卻是讓從出身于王域的岳垶陌很是親切。
一泓清泉邊,剛剛下過雨,猶如桃酥一般的土地上插著一把劍,和一把刀。
劍是岳垶陌的劍,無名。
但也是一把見血封喉的名劍。
刀是青然的刀,也無名。
不過青然自然為它要比李正輝的刀快上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