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手里并沒有劍。
但他那兩道比劍光還有凌厲的眼神,仍舊牢牢的鎖定住了聲音的所在。
“東南角,離我七丈半……”
岳垶陌在心中默念。
既然是盜劍,那邊好似孩童游戲的捉迷藏一樣。總不能這般光明正大的沖上前來。
那就做搶,不叫作盜。
盜講究的就是一個出奇不已,和悄然無聲。
不過岳垶陌卻是知道,方才那枯枝發出的聲音,定然是青然的疑兵。
他還不至于笨到弄出如此大的動靜。
青然定是也知道自己騙不過岳垶陌。
但只要讓他的經歷稍稍有些分散就夠了。
而他此時,卻是不停地在向岳垶陌的劍靠近著。
待他那離劍很近很近時。
待青然覺得這劍已經唾手可得時。
青然縱深飛掠,雙臂前身,朝那柄劍撲去。
????不過,人犯錯,往往就在這最后一步……、
這一把看似已是囊中之物的劍,竟然悠忽的一下飛上了天際。
青然抬頭茫然的看著這把劍,而岳垶陌卻是已站在他的身邊。
伸手比出一個劍指,頂住了他的后頸。
“你這劍當真是自己飛了起來?”
青然僵硬的轉過脖子問道。
“我這劍有靈性你信嗎?”
岳垶陌笑著說道。
“那都是說書人的故事。我小時候,我爹還騙我說床底下的痰盂也有靈性呢!”
青然不以為意的說道。
但岳垶陌卻是極為嚴肅。
那神情,并不是開玩笑該有的樣子。
或許有些人就喜歡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但岳垶陌卻是實打實的一本正經,沒有半分胡說八道的成分。
????“這把劍不算什么名劍。但卻殺拜了不少手持名劍的名家。它在我手里十五年來從未易主。可能正是因為如此,后來他就有名了。不算你的話,親前后后共有三百零二人喜歡過它,并且想要得到它。”
岳垶陌說道。
“可是這把劍現在還在你的手里,那三百零二人的下場可想而知。”
青然說道。
“不,死在這劍下的只有三百零一個人。”
岳垶陌搖了搖頭說道。
青然皺起了眉頭……
若是還有一個人沒死,要么是盜劍成功了,要么就是仍舊在鍥而不舍的努力。
但無論是哪一種情況,卻是都和眼前發生的不符。
“還有一個人怎么了?”
青然問道。
“還有一個人是我的父親。他不是武修,但卻很喜歡我的劍。不過他是得了肺癆去世的,卻不是被我的劍殺死的!”
岳垶陌大笑著說道。
現在卻是又徹頭徹尾的變成了玩笑。
自己的老子喜歡兒子的劍,這本就是天經地義的事情。
若是兒子拔劍殺了老子,那他卻是也擔待不起道義這兩個字。
岳垶陌看著青然的表情從怔住到使然,再到輕松的和自己一樣大笑起來覺得很是滿足受用。
這個故事他已經用了無數次。
每次都會是同樣的效果。
前半段肅殺冷酷,后半段卻是意想不到。
“原來岳兄卻是拿我取了了!”
青然笑完后說道。
“并不是有意要拿青兄逗悶子……只是每次我說起這個故事的時候,大家的反應都是如出一轍,讓我好生無聊……”
岳垶陌說道。
他方才明明笑的很開心,現在卻又說是無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