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上一秒還會因為什么而賭氣,可是當下一刻完成了自己的心愿的時候,卻是又可以把那些不高興的事忘得一干二凈。
這是趙茗茗第一次出門。
第一次要離開列山出遠門。
而且她沒有目的地。
因為她的目的地就是人間。
人間那么多,離列山最遠的東海和漠南,得走上幾個月才能到。
可是最近的人間,下了列山,就是了。
雖然計劃的極好。
但她們倆真正出發的時候,卻也是到了第二日傍晚。
女孩子,磨蹭似乎是本能的行為……
安安穩穩的在列山上時,無時無刻都覺得很是無趣,想要尋些新鮮,找點刺激。
可當她真正要離開這熟悉的環境時,卻又有些患得患失起來。
前一日沒有離開的原因,就是因為趙茗茗說她想躺在自己的床上再睡一覺。
因為不知道人間的床會不會有自己的床這么舒服。
實際上異獸們在沒有化形之前,哪里睡過床?
這床卻也是從人間來的。
不過自己的東西定然就是最好的。
凡是不管旁人有多么的跟風,但若是趙茗茗覺得無聊,那就是無聊。
雖然看上去懂事明理又得體她,畢竟還是一位大小姐。
大小姐怎么能沒有點大小姐脾氣?
肯定是要有的。
不然的話,不然的話,反而看上去像個假的。
這個世道永遠沒有借鑒的富人和毫無做派的門閥子弟。
富人若是節儉,那只是看上去如此罷了。
他們不想讓窮人們嫉妒,卻是又想在富人中標新立異。
所以才會從“節儉”這兩個字上尋找突破。
這些不過是逢場作戲罷了。
關起門來有多奢華,卻是別人也看不見,不知道。
第二日等她倆從烈山上下去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繁星滿天。
明月當空。
空氣雖然有些冰冷干燥,但對于趙茗茗來說這卻并不用在乎。
異獸雖然能夠化為人形。
但她們的身體素質,卻遠非人類可以比擬。
趙茗茗坐在馬車里,糖炒栗子坐在馬車的前言,駕馭者馬。
這輛馬車雖然樸素,但做工卻是極為精致。
趙澤知道自己的女兒第二天才走,命人連夜趕工出來的。
車窗開著。
糖炒栗子把那馬兒趕的飛快。
外面的景色飛也似的倒退。
冬風吹在趙茗茗的臉上,舒服的讓她閉起了眼睛。
她在烈山上已經生活了接近一個架子。
現在,像是一個除了籠子的小鳥一樣。
雖然從未奮力拍動過翅膀,但依舊對即將發生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能不能再快點!”
趙茗茗對這糖炒栗子喊道。
她卻是覺得還不夠快!
“好嘞!小姐你坐穩當了!”
糖炒栗子應了一聲。
隨后一道鞭影閃動,啪的一聲清脆想起。
馬車的速度頓時又快了好幾個臺階。
“哈哈……”
趙茗茗對這窗外灑下一連串的笑聲。
現在她只想離這列山越遠越好。
“小姐你看!”
糖炒栗子指著前方說道。
趙茗茗順著糖炒栗子的之間看去。
鵝黃色的圓月掛在天幕的邊緣處。
底底的垂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