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雪青說道。
“你還是很幸運的……第一次出門有隨從,有伙伴,還有哥哥,真的是很幸運了。”
李俊昌很是感慨的說道。
多年以前,他第一次出門時,除了手中的“咫尺天涯”刀以外,什么的沒有。
沒有人,沒有馬,也沒有錢。
面對的,只有無盡的漂泊。
那會兒他自我安慰道,也許一個人才是最好的。
無非就是生活變得極為單一,極為平靜。
但只要自己一步一步的朝前走去,穿過一座座鎮,途徑一座座城,走過一條條街,看看不同的地方的夜空有什么不同,聽聽不同地方的方言有什么不同,嘗嘗不同地方的酒有什么不同。
只不過這些,他后來一件也沒有做到。
地方倒是去了很多,但總是來不及喝酒,也沒空細細的聽人說話。
總是一場場的別理,填滿了他全部的生活。
“你以后想做些什么?”
二人年幼時,金爺曾經如此問過。
“我只想輕松點。不過只要醒來睜開眼,好像就沒法輕松。你看我明明不喜歡說話,但卻每天都還會說很多話。明明一點都不幽默,卻還盡力的去搜集些俏皮話記到腦子里然后用出來。沒人笑的的時候,我只能自己笑個不停。”
李俊昌說道。
自那時起,他似乎就是個憂郁的孩子。
“可是你這也說了許多的話……不過若是沒人聽,你盡可以來找我。我雖然不一定喜歡聽,但我還是會聽的。”
金爺說道。
他枕著雙手,躺在屋脊上。
背后瓦片傳來的陣陣寒涼之意,雖然不太舒服,可是卻又令其欲罷不能……有種上癮的感覺。
“李哥,我想聽聽我哥的糗事。”
青雪青說道。
女孩子都有一顆不安靜的心。
尤其是對自己親近的人,更是想要了解,掌控他們的一切。
似乎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有安心平靜的感覺。
“你哥曾經……干過一件比我整盆送花還可笑的事情。”
李俊昌摸了摸自己清瘦的下巴,繼而眼睛一亮,開口說道。
這時,文琦文也拍馬上前,側耳聽著。
不過他還從隨身的包裹中,拿出了一件緙絲青天花鸞鵲紋的披風,輕輕的蓋在了青雪青的肩頭。
“后半夜起露水,濕氣重。”
文琦文說道。
青雪青點了點頭,用右手捏住領口,隨后繼續看著李俊昌,等著他說故事。
“也不知是怎么的,接連有三五天,你哥都沒有來找我玩。要知道,在當時,我倆可是整日整日的廝混在一起的。后來我就滿府城的找他,走街串巷。才發現,這計劃竟然蹲在一戶辦白事的家門口。聽著那吹鼓手手中的嗩吶目不轉睛。”
李俊昌說道。
說完,拿起掛在馬身側面的水袋喝了一口。
不過這水袋中裝的卻是酒。
一股濃烈的酒味撲面而來,青雪青趕忙深吸了一口。
“我能喝一口嗎?”
青雪青說道。
李俊昌先是一愣,繼而把目光轉向了金爺。
看到金爺似是默許了之后,才把水袋遞給了青雪青。
青雪青結果水袋,歡喜的喝了一大口。
隨后用身上的披肩擦了擦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