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刀不僅貴,殺人也很快,而且被殺的人還沒有什么痛苦。”
這位隨從說道。
“殺人快不快倒還真不知道……不過相對與這里的窮鄉僻壤來說,真的是挺貴的。”
老板娘說道。
說完還很是疼惜的摸了摸自己帶著袖中刀的那一條胳膊。
“好房間還需要什么?”
這位隨從似乎厭倦了老板娘這般兜圈子的行為,直接了當的問答。
問道。
“當然是還需需要一個浴室!奔波了一天,這礦場的風沙有如此之大,不好好泡個熱水澡,松松筋骨,怎么能睡得著呢?”
老板娘說道。
“言之有理!你這兒的房間,可有你說的這些?”
這位隨從問道。
“一般的房間當然是沒有的,好房間自然有!不過既然是好房間,當然也不會多,只有一間!”
老板娘伸出右手食指,比劃著說道。
“就在最東頭倒數第二間!”
這句話,卻是沖著樓上喊出來的。
顯然是說給先上樓的那人聽。
只要那樓上之人先進入了房間,一會兒自己就算是漫天要價,這隨從卻是也得乖乖埋單。
這本就不是個講理的地方,也不是發個講價的地方。
“一間就一間,我們要了!多少錢?”
這位隨從問道。
老板娘先前伸出的拿一根食指依舊立在半空中。
隨從話音剛落,其余的四根指頭,卻是都緩緩伸了出來。
一個巴掌赫然擺在這何為隨從眼前。
“五兩?”
這位隨從問道。
老板娘搖了搖頭。
她本以為隨從會繼續猜下去。
當他說五十兩的時候,老板娘還是會搖頭。
即便說了五百兩,也仍舊不會同意。
因為她這一個巴掌的意思是五千兩。
雖然她知道,天下間怕是沒有人會話五千兩銀子住在這么一個破爛的地方。
但老板娘卻一定要這么說。
就是過后被對方壓價變成五百兩,五十兩,五兩,她也要開口先說五千兩。
一般人可能根本想不通這其中蘊含的深意。
畢竟這漫天要價雖然帶著“漫天”兩個字,但也得有個起碼的尺度。
就像是一盤土豆絲,你永遠不能賣出一碗魚翅的價錢。
當然你可以這么做,最后的結果不是被罵就是被打。
搞不好,還要被人一哄抬物價的名義,捉了去扭送報官。
老板娘是個明白的聰明人。
她即明白這其中的道理,也聰明的知道這么做的后果。
但令她義無反顧的原因就是,她要立威。
這客棧,雜貨店,棺材鋪,雖然不斷,也很爛舊。
可是在這里,老板娘就是說一不二的規矩。
沒有人可以不得到她的允許擅自走到樓上。
就和沒有人敢給自己從外面的大酒甕中多打出半勺酒一樣。
老板娘不但要讓那些礦場上的苦工們對她有種天然的懼怕,也要讓每一個踏進這大門的人都要有如此的覺悟。
為此,她可以放蕩,也可以狠辣。
無所不用其極。
開口五千兩,也是為了讓對方知道,這里就是個沒有規矩的地方。
惟一的規矩,就是從我這張嘴里說出來的話。
每一個字都是一個小規矩,連在一起就變成了一條條的大規矩。
可是這么說卻又有些矛盾……
畢竟劉睿影在這里見過月笛和她動手,也見過她被人襲殺,更是見過徐老四偷了她柜臺上的銀錠。
這一件件都是壞規矩的事情。
但老板娘看上去也沒有多生氣的樣子。
怎么今天卻是就偏偏要為難這兩位遠行客。
只不過讓老板娘慌亂的是,這位隨從在說完了五兩之后,并沒有繼續說下去。
老板娘自己想的什么五十兩,五百兩,甚至五千兩根本就沒有發生。
對方嘴里只是淡淡的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