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覺得這郎中是在笑話自家小姐。
頓時就拍著桌子跳了起來,差點把那老郎中稀疏的胡須都揪光了……
這老郎中一輩子都在這小鎮上行醫瞧病,哪里見過這般陣仗?
頓時嚇得躲在桌子下面,無論怎樣也不肯出來……
趙茗茗怒目瞪了一眼糖炒栗子。
糖炒栗子心知闖了禍,但也只是無奈的吐了吐舌頭。
直到趙茗茗也蹲下身子,把一張大額的銀票放在那老郎中面前,他才顫巍巍的從桌子下面爬出來。
一張兩千兩的銀票。
不說這郎中的醫術如何,就是這整個藥鋪都不值這么多錢。
銀票捏在手里。
老郎中也忘記了害怕。
反而更加聚精會神的看起病來。
趙茗茗心中有些無奈。
雖然她早已明白這世俗的規矩。
可是眼前發生的這一幕幕,仍舊是讓她覺得心中有些凄涼。
錢能讓原本害怕的變得不再害怕。
若是本來就不害怕,那是不是還能增加更多的信心和底氣?
就在趙茗茗想的入神時,老郎中已經給小姑娘號了脈。
“她……到底是怎么了?”
趙茗茗問道。
老郎中捋著自己的胡子,久久不答。
眉頭凝成了一個疙瘩,呆呆的望著空無一物的桌面。
“又在這裝神弄鬼……”
糖炒栗子撇著嘴說道。
她越看那老頭捋胡子,越是要心里癢癢的,想要把他的胡子一根根的全都揪掉。
“姑娘您還是另請高明吧……”
許久之后,老郎中忽然說道。
不但如此,他還把先前已經收到懷里的那一張兩千兩銀票拿了出來,一并還給了趙茗茗。
趙茗茗看著眼前的銀票,簡直是哭笑不得……
這瞧病瞧了個什么?
到最后卻是就糖炒栗子不虧。
畢竟她可是白看了一場熱鬧。
趙茗茗收起了銀票,覺得這郎中也是個老實人。
起碼沒有為了銀子就胡亂說一通。
于是在臨走時,又使了個手法。
將那張銀票神不知鬼不覺的放回了他的袖筒中。
走出了藥鋪,回到了馬車上,那小姑娘仍舊是這副樣子。
雙眼中雖然還有神采,但卻又對身邊的發生的一切沒有了興趣。
趙茗茗的心思,現在全都沉浸在這位小姑娘身上,卻是忽略了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情。
那就是他們三個姑娘,這般走在熱鬧的街上,是極為惹眼的……
趙茗茗,糖炒栗子,還有這位笑姑娘。
三個人,三種氣質。
趙茗茗孤傲如影,糖炒栗子俏皮活潑,小姑娘雖然現在有些癡癡傻傻的,卻又是滿臉的清純。
正待趙茗茗準備上馬車繼續出發的時候,她感覺到四下里若有若無的傳來幾道不善的目光。
要是放在以往,趙茗茗肯定是不予理會。
但今天,不同以往。
至于哪里不同,趙茗茗卻也說不出來。
只是心口有一股子莫名的氣。
淤積在那里,進退不得,很是憋悶……
如果不找個機會由頭把它發泄出來,那這一路上怕是都不得安生。
“有事?”
趙茗茗回頭問道。
她一眼就找到了那幾個死死盯著自己的人。
領頭的那位,一副公子打扮。
估計是這小鎮上的二世祖。
身后跟著三人,盡皆都是些賊眉鼠眼之輩。
一看就是些酒肉之友。
等著為二世祖若是有天沒了錢,失了勢,定然是一溜煙的,就跑沒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