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不要亂說!哪里有什么鬼鎮,這無非就是沒人住了而已……”
糖炒栗子顫巍巍的說道。
說完還打了個機靈。
也不知是害怕,還是被那風吹的。
“人怕鬼,怎么你也怕?”
趙茗茗問道。
其實她知道,糖炒栗子對這些玄妙無狀的東西很是忌諱。
平日里強撐著不承認,無非是嘴硬罷了。
“我當然不怕!我又不是人,我也不信鬼……”
糖炒栗子說道。
這句話剛出口的時候,倒是有幾分氣壯山河。
但喉頭越說,聲音便越小。
到最后那個“鬼”字,完全就聽不見了痕跡。
趙茗茗圍著馬車走了兩步,不過卻是低著頭,并沒有看向四周。
糖炒栗子以為地上有什么稀奇的玩意兒,便也有樣學樣的,和自家小姐一般低著頭,尋摸起來。
她哪里知道,趙茗茗只是覺得這地面常年被風吹而累積了一層厚厚的浮土。
雙腳踩在上面即便是穿著鞋子,也是軟綿綿的。
這種感覺讓她有些欲罷不能,欣喜之余不由得多走幾步。
雖然這樣做難免讓自己的鞋面和裙擺沾染上一層土黃,但她也毫不在乎。
馬車里坐的太久了在,整個身子都有些僵硬。
好不容能動彈,自是要趕緊下地抻抻胳膊腿兒才好。
不管是異獸還是人,都得腳踩地,頭頂天才踏實。
馬車上除了顛簸以外,總覺得身子下面空落落的。
坐的時間久了,難免就會萌生出一股很不踏實的感覺……
要不是這里地上的浮土太大,趙茗茗甚至想用力跺幾腳,來好好感觸一番。
“小姐你這是在找什么?”
糖炒栗子問道。
她跟在趙茗茗屁股后面圍著馬車繞了兩圈半之后,卻是除了黃土以外什么都沒有看到。
“我在找大螞蟻!”
趙茗茗說道。
“大螞蟻?有多大!”
糖炒栗子一聽頓時來了興致!
瞪圓了眼睛問道。
“足足有這么大!跑的飛快,一溜煙就不見了……”
趙茗茗用自己的手掌邊比劃便說道。
卻是把糖炒栗子騙的一愣一愣的,。
頻頻點頭之后,更加賣力的找了起來。
甚至不惜蹲下身子,看看那大螞蟻是不是在馬車下面的死角處藏著。
趙茗茗則重新掀起了簾子,把那仍舊一言不發,癡癡傻傻的小姑娘扶下車來,領著她慢悠悠的走了幾步。
說來也奇怪,糖炒栗子若是給她些水飯,這小姑娘即便睜著眼睛也和沒看見一樣,毫不理會。
但只要趙茗茗接過手去,她便立馬吃喝不耽誤。
方才若是糖炒栗子想要讓這小姑娘從車廂里出來,她定然是紋絲不動。
不論糖炒栗子使多大的勁,哪怕是把這車廂拆了,她也定然是一屁股坐在地下,也決計不會起來。
可趙茗茗只是輕輕的扯了扯她的袖口,這小姑娘便聽話順從的跟著趙茗茗下了車,被趙茗茗牽著亦步亦趨的走著。
一開始,糖炒栗子還頗為憤憤不平!
覺得這小姑娘定然是估計的,就是想和自己過不去。
但后來,卻也是漸漸想通了。
小姐就是小姐,當然要比自己能耐大。
這小姑娘從初遇的時候也能看出來,是個奇人,異人,遠比她糖炒栗子有能耐多了。
有能耐的人自然有耍脾氣的資本。
只要她沒有冒犯到自家小姐,小姐也沒有對她心生厭煩,那自己受點白眼委屈也沒有什么關系。
但這小姑娘已經許久沒有開口說過一句話,就好似個行尸走肉一般,趙茗茗心中的擔心卻也與日俱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