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二人聲音極小,就連靠的最近的文琦文支棱著耳朵,卻也是只能聽到個大概。
“然后我就聽到背后有一陣時斷時續的喘息,但是我的身字已經是極端虛弱了……很多人都覺得,虛弱的時候應當是全身癱軟,其實不是,當時我的身子極度的僵硬。我腦子里雖然依舊在浮想聯翩,但是僵硬的身子卻不能做出任何反應。我特備想要翻個身看看周圍到底是什么動靜,但是這個動作在我的腦中重復了幾十次,我確實連一根手指都無法抬起……”
華濃說道。
也不知是誰起的頭,她卻是和青雪青講起了曾經生活在山野中的往事。
這也是讓他最為心驚動魄的一次,因為在他疲弱交加,又害了傷寒的時候,身后竟然跟著一只落單的孤狼。
“然后呢?你為什么想要翻身?最后你是怎么翻過去的?”
青雪青的呼吸也開始變得急促起來。
“當時我聽到的聲音,就和你現在喘息差不多!只不過每一聲之間的間隔要更久一些,說實話我也不記得最后是怎么翻過身去的。因為我倒在地上時,是趴著,連沖下。下巴應當是磕在了一塊石頭上,火辣辣的痛!痛到不是什么要命的事……但疼痛過后的麻木卻讓我的脖頸不能扭動分毫。所以我必須翻過身來,仰面朝天,這樣才能看到我身后到底是有什么東西!”
華濃喝了口酒,接著說道。
看來這喝酒說故事,并不是只有小激靈才會如此。任憑誰,說起自己印象深刻,難以忘懷,或是又頗為感慨的往事,都是想要喝酒的。
“也不知過了多久,我翻過身來,看到兩丈左右的樹石之間,有一頭灰狼。應當是落單了的……要知道狼群向來都是一個整體。群起而攻之時所向睥睨,但若是落了單,它的日子定然就會變得不好過!”
華濃說道。
青雪青聽到這里,振奮的又喝了一杯酒,卻是連身邊文琦文說的讓他“慢些喝”的關切之詞都沒有聽到。
但華濃卻是忽然沉默了下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會對青雪青說起這段不堪回首的往事。亦或是先前這兩人的輕視,讓他的胸中憋著一團火,卻是一定要說些能夠標榜和證明的事情來才行。
想著想著,華濃卻是笑了起來。
“這是我第一次見你笑!”
青雪青說道。
“昨天我也笑過,先前我也笑過。”
華濃說道。
“那是苦笑,苦笑算不得笑!就跟蝸牛不能套上犁鏵去犁地一樣。”
青雪青撅著嘴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