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之心,雖說人皆有之。
如果用得好,還是一種極為難得的促進。但劉睿影在此刻的好奇,卻是驅趕著他走向痛苦深淵的戒尺。這種感覺是會上癮的,?一旦被刺激和喚起,?就會帶來滿足和愉悅,?同時也會讓他繼續對這種感覺產生期待,?并不斷的再次尋求。
“就這樣,不換了!”
劉睿影終于破冰而出,開口說道。
說完之后,他身上再也沒有一絲一毫的負累,反而變得活力十足。
他當然知道自己是在賭。
賭注就是自己的命。
因為他從頭到尾都沒有相信高仁話中的一個字。
劉睿影抬起頭,平靜的和高仁對視。
高仁仍舊站在桌上,背對著光,看不清面龐。
但眼神已經沒有了先前的犀利與寒涼。
劉睿影本是鼓足了勇氣才抬起的頭,卻是就像鉚足了勁一拳打在棉花上似的,有些滑稽可笑。
“真的不用再琢磨琢磨?我選的地方不一定適合你。”
高仁說道。
這會兒,他的語氣卻又忽然變得親切起來。
至少在劉睿影聽來是這樣的。
劉睿影沒有再用言語回答什么。
他伸直了右臂,劍尖指向高仁的咽喉,用行動表明了自己堅決的心態。
高仁微微一愣,隨即點了點頭。
他已經給過了劉睿影兩次機會。
但他都不曾更改。
事不過三。
兩次選擇已經是很仁慈的做法。
至于第三次,那便是只有向死而生。
高仁從懷中又拿出了幾根算籌。
不知用了什么方法,卻是把他們一根一根的連接起來。
握在手里像是一根細長的棍子。
若不是劉睿影親眼看著高仁把它們接起來,改變了行裝,那他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根棍子卻是用算籌制成的。
但接下來發生的一幕,讓劉睿影根本無法理解……
一轉眼,高仁便又把手中的這根算籌長棍寸寸掰斷,只留下了一頭一尾兩根完整的。
劉睿影的劍沒有任何抖動,仍然是筆直的指向高仁的咽喉。
這本是一個極具威脅的姿勢,但高仁卻熟視無睹一般,仍舊擺弄著自己僅存的兩根算籌。
嘴里小聲嘟囔著,聽不清究竟在說些什么。
手中的動作從一開始的嚴禁,細密,溫和,變得狂野且粗暴。
仿佛手中拿著的并不是算籌,而是兩個仇人的命脈。
還好這樣的焦慮持續的時間并不長,最多只有一盞茶的功夫。不然劉睿影著實不知道自己是否還能堅持得住。
“撲通!”
高仁一屁股坐了下來。
兩手攤開,放在大腿根部,低著頭很是頹唐。
劉睿影的劍尖開始出現了些微的抖動。
雖然他極為努力的控制住自己的臂膊以及手腕,但輕微的偏差顯現在劍尖上時就會無比明顯。
就在這時,高仁猛地抬起頭來,咧嘴笑看著劉睿影。
劉睿影心頭猛的一緊,連暗道一聲不好的時間都沒有。
腳下一蹬地,便飛速的向后退去。
沒想到卻是被身后的椅子微微阻礙了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