賒刀人本就是江湖行當,現在四海升平,江湖不存,自是也沒有了立足之地。他口中的江湖,便是動蕩之時,官府權力管理不到的底層人間,而所謂的江湖人,便是在官府律法之外,獨設一套江湖規則而敬奉遵守的生意之人。“金皮彩掛、評團調柳”,這八大江湖門類,指的便是算卦相面,行醫賣藥,雜技馬戲魔術,武術界,說評書,說相聲快板數來寶,詐騙和盜竊,大鼓墜子等小曲種。賒刀人雖然沒有被例如其中,但大抵也可掛靠在算卦相面這一行當里。
“刀賒不出去,還可以賣。但用這豆腐面騙錢卻是說不過去。”
劉睿影說道。
“客官說笑了!在下賒刀也是祖輩傳下來的,迫不得以。現在這五王共治的世道,處處鶯歌燕舞,便也只能斷了傳承,改了行當,做點小本生意,全當糊口只用。”
攤主說道。
劉睿影心中有些悵然,這攤主真不愧是吃“江湖”這碗飯的,說起話來端的是滴水不漏,縷風不入。好在趙茗茗先前對他說的真切,不然的話,劉睿影便也似那些個賒刀的冤大頭一樣,輕而易舉的著了道。
“這位姑娘你眼熟否?”
劉睿影指著趙茗茗問道。
“看著眼生,不顧擺攤開鋪子的,都是吸引八方客。一回生,二回熟,下次再來,我定然就會記得!”
攤主望了一眼趙茗茗說道。
趙茗茗對其絲毫不加理睬,仍舊專心的給那壇庭的小姑娘喂飯。靜若處子,動若脫兔便是形容的她這般人物。待趙茗茗騰出手來,邊會以雷霆萬鈞之勢逼迫這攤主交出上次行騙之銀錢。
“李攤主未免是貴人多忘事!”
劉睿影說道。
他記得趙茗茗對自己清楚的說過,這攤主姓李。
“客官,在下姓馬。”
攤主說道。
劉睿影笑了笑,這天下非但是沒有了這位原賒刀人口中的江湖,甚至連他們以前奉若至高的道義也不存了。就在劉睿影對此悵惋的時候,華濃卻是肚子回到了攤子前。
“可是尋到了修車的匠人?”
劉睿影問道。
“沒有……”
華濃坐下后搖了搖頭說道。
“那幾個人呢?”
劉睿影接著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