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伙計只覺得自己這一刀宛如泥牛入海,絲毫不見功效。
殊不知靖瑤乃是粗中有細,四兩撥千斤的把這一刀之中的鋒銳和勁氣全部化去。
女伙計收力不及。
只得雙手持刀,以此挽回刀鋒的傾斜之姿。
待他穩住手中之刀后,只看靖瑤卻是已向后退了一步半。
先前她運轉身法而沖至近前的優勢已然消失。
無奈之下,只得一刀虛晃,朝著靖瑤的面門砍去。
靖瑤手不動,肩不移。
只將上半身略微朝后一仰,便躲過了這女伙計這一刀佯攻。
“哈哈!”
靖瑤不知為何,卻是笑出了聲來。
“何故發笑?”
女伙計橫刀于胸,厲聲問道。
“我笑你手中有刀卻還畏懼我這一雙筷子……要是我手中有刀,必定刀刀直逼,不會給我絲毫的喘息之機。你方才這一刀攻我面門,乃是虛招。若是我起手格擋,難免漏了破綻。但若是我只轉換身形躲避,你這一虛招卻立即就成了無用功。”
靖瑤說道。
“難不成你是在教我如何殺你?”
女伙計問道。
“我當然是不想死的……我只是看不慣有人如此用刀。”
靖瑤搖著頭說道。
女伙計咬緊了牙關,心下極度憤懣。
卻是也沒想到自己對付個手無寸鐵,還連日大戰精神不濟的人都如此費力……
但當她看到周圍的其他人有意持劍上前相幫時,卻又立即制止。
她只想讓靖瑤死在自己的刀下。
這么做并不是為了貪功。
畢竟在來之前,他們已經心懷死志。
女伙計爭的,不過是一個臉面罷了。
身為刀客卻被外人指指點點,名言自己刀法有遺,刀術有漏,任誰也不能輕易咽下這口氣。
女伙計看到身邊的桌上還有一壺未飲盡的酒,伸手拿來徑直灌下肚去,隨后“啪”一聲,將這酒壺摔碎在自己與靖瑤之間的地面上。
“不喝酒,使不出力?聽說過醉劍,卻是還未見過醉刀!”
靖瑤說道。
“剩下我后,我娘便難產死了。剩下我個開酒館的爹,一直到十來歲,這燒酒我都是當奶喝當飯吃的,卻是還未醉過一次!”
女伙計說道。
“既然有爹,為何還會入了王府,當個受人擺布的死士?”
靖瑤問道。
“我家在定西王域的集英鎮。現在那里有座祥騰酒家,以前便是我爹的酒館。上次你們草原王庭狼騎犯邊之時,全鎮的沒逃走的人都被切死在門口的那根駐馬石下,我爹也在其中。不過他臨死前卻是把我藏在了后堂中的灶臺里……我便那么聞著鍋灰,枕著柴堆沒日沒夜過了不知多久。直到王爺率領玄鴉軍收復了定西王域的邊界五鎮,才尋到了已經快饑渴而死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