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伸,靖瑤先動的應當是手腕。手腕動而劍身顫,繼而劍尖便會尋覓到方向。但高舉時,唯有肩頭先動,才可連帶臂膀,傳至手腕。因此盯住了靖瑤的右肩,便是能先發制人的基礎。至于女伙計的的另一只眼睛,卻是隨著靖瑤的目光一道猶疑不止。
突然!
靖瑤高舉的右臂宛如大星墜落般,急速落下。
但女伙計卻沒有看到他的肩頭有任何動作。
在右臂連帶著長劍落下前。
靖瑤的身子朝著窗戶那一邊略微測過。
就是這么一細小的變化,遮掩了他肩頭的閃動,以至于讓所有人都猝不及防。
窗下又有一人倒去。
靖瑤的劍,干凈利落,沒有絲毫停留。
甚至在女伙計反應過來之前,他便又恢復了先前右臂高舉的姿勢。
只不過這次劍身上一片潔凈。
沒有任何血痕。
酒肆內除了楚闊以外,沒有任何人看清靖瑤的動作。
女伙計驚懼之余,腳下步伐虛浮,手中刀都差點掉落在地。
但靖瑤還是沒有向她出劍。
“你為何不殺我?”
女伙計問道。
“你明知殺了我他們便群龍無首,你自可尋機而走,但為何不殺我?”
女伙計再度問道。
“因為我若殺你,他必出劍!”
靖瑤右臂緩緩放下,劍尖指向楚闊說道。
這個動作極為挑釁。
即便他的劍尖距離楚闊仍是二尺有余,但任何一位武修中人,怕是都受不了這樣挑釁的舉動。
不過楚闊是不是常人。
作為一位能被定西王所欣賞的劍客,他身上定然有非同尋常之處。
為常人所不為,忍常人所不忍。
這便是不尋常。
因此楚闊并沒有在意靖瑤的劍尖直指自己。
反而對其輕輕一笑。
“你好像很懂我。”
“生死攸關,自是要比其他時候更敏感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