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看著面前倒地的三具尸體,卻是有些感慨……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為了三人的死亡感慨,還是為了自己等人又脫身了一樁麻煩。死人對于劉睿影來說雖還未到那般司空見慣的地步,但大抵也相差不多。活與死,在他的經歷中,幾乎都是在一瞬間發生,又在一瞬間逆轉。容不得過多的思量,也經不起細致的推敲。
他把目光看向張學究。
說起來,這三人都是他殺死的。
劉睿影的劍,雖然功成了一次,但也自是廢去了尋云一具替死之身而已。若是沒有張學究出手,想必此刻仍舊還在纏斗之中。自是劉睿影從張學究的臉上絲毫看不到任何喜悅之情,反而是凝重異常,讓人覺得無比壓抑。
“張學究……”
劉睿影出言道。
話還未說完,卻是就被張學究擺手阻止。
此刻他并不想與人交流,就連銀星也是乖巧的立于一旁,沉默安靜。劉睿影見狀只好閉口不言,身子稍微向后退了幾步,背靠在一棵大樹上略作休息。先前的這番打斗,看似只在方寸之間爭雄,但實際上卻兇險異常,令他消耗頗大。再看那華濃,卻是早已癱坐在地,氣喘吁吁。
“給你!”
糖炒栗子在趙茗茗的授意下,走到華濃身邊,遞過去一塊方巾。
“這是什么?”
華濃問道。
他還從未見過如此秀氣的毛巾,也不知糖炒栗子給他究竟是作何之用。
“小姐讓你擦擦汗!”
糖炒栗子說道。
“不用,一會兒就好了!”
華濃笑著說道。
糖炒栗子的手已經舉了半天,卻是又被華濃拒絕,一時間氣不打一處來,憤怒的把這塊方巾砸在華濃臉上,便扭頭離開。
華濃不知自己卻是怎么得罪了這小姑娘,但再是個榆木腦袋,不懂男女之情的人,都能看出來,糖炒栗子卻是生氣了……只是這原因為何,他怎么都想不明白。只能等著自己的師叔劉睿影把眼前事徹底了解之后,再去問個清楚。
“你怎可這樣無理?”
趙茗茗秀眉微蹙,沖著糖炒栗子責怪道。
“小姐,是他先不解風情!我都這樣做了,哪里還有拒絕的道理?”
糖炒栗子撅著嘴,有些不滿的說道。
趙茗茗搖了搖頭,要怪卻是只能責怪自己……是她將小丫頭慣壞了,除了自己以外,卻是根本不會與旁人客氣。即便在九山上時,也似這般趾高氣揚,無法無天。別人看在她是趙茗茗的貼身侍從的份上,對其都忍讓三分。但這里可不是九山,而是五大王域的人間。她們主仆二人以這異獸化形之神行走,本就危機重重,更不用說糖炒栗子這般脾氣和秉性。說不得,那天就會為自己等人惹出事端。
“張學究想如何處理這三人?”
劉睿影問道。
這會兒他感覺到張學究的情緒似是穩定了些,沒有先前波動的那樣劇烈,于是便再度開口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