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韻透過頭上蓋著的白綢子看了看這小幾與三張椅子的位置,卻是從旁側繞過去,避開了主座,坐在了先前畢翔宇的位置上。而后便接著一動不動,一言不發。
“這真的是李韻嗎?”
畢翔宇低聲問道。
“若不是李韻,為何要上這畫舫?”
鄧鵬飛說道。
“怎么說現在也是太上河中的人,該懂規矩才對。這是在給我們下馬威嗎?”
畢翔宇接著問道。
鄧鵬飛搖了搖頭沒有說話,讓畢翔宇坐在了自己先前的位置上。他年紀比畢翔宇大了三歲半,因此這主座他坐了倒是也合情合理。
“姑娘這身打扮也真是別致!不只是這太上河中有規矩,還是姑娘自己執意要如此標新立異?”
鄧鵬飛問道。
使眼色讓畢翔宇給李韻換了一套嶄新的杯盤。
“回公子的話,這并不是太上河的規矩。只是妾身與二位公子素不相識,承蒙照顧,點了牌子出牌,一時間不知該怎么辦才好。故而穿了這一身雪白。”
李韻開口說道。
聲音清幽,宛如空谷鳥鳴。
傳到耳朵里,忽遠忽近的,撩撥的人心弦發癢。
“姑娘果然高雅!”
鄧鵬飛沉吟片刻,便明白了李韻話中的意思。
但畢翔宇卻是一頭霧水,不知這二人在打什么啞謎。郁悶之下只得自己喝了兩杯酒,省的一會兒自己這兄弟還需要什么幫襯的地方,卻是連酒都喝不順暢。
“公子既然能夠理解,那邊是極好!”
李韻說道。
一身雪白無非是告訴鄧鵬飛與畢翔宇二人,她李韻雖在風塵中,卻依舊是清清白白,干干凈凈。這樣一可斷了這二人的非分之想,二來卻是也展現出自己一番別樣清雅。白紙一張,任憑涂抹,但僅限衣裝。看完了這純白的底色,就是鄧鵬飛和畢翔宇現在讓李韻去喚來一身大紅大綠,她也不會拒絕。
這般做法,卻是省了口舌之功去解釋。有些東西,說著說著難免有了偏差,但比劃出個樣子,讓對方自己去悟,往往會有奇效。
“既然我等與姑娘心意相通,姑娘是否可以取下這蓋頭?也好讓我等一睹芳容!”
畢翔宇說道。
他不懂鄧鵬飛的那些個客套,只覺得既然叫了花魁來作陪,若是臉都看不見,這錢可就花的太冤枉了……他自己雖然不是什么好色之徒,但愛美之心,人皆有之。在李韻沒到之前,鄧鵬飛又給他講了許多關于李韻的真實,這便更讓畢翔宇有些火急火燎想要看看這李韻究竟是怎生模樣。
“撤去蓋頭當然是沒有問題!不過二位公子既然喚妾身來陪酒,咱們不妨用這蓋頭游戲一把,權當個樂子,助助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