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時間,他竟是有些激動。曾經身為武修,又行腳天下的那種久違感覺好似全都一股腦的回來了!
再看趙茗茗面龐,卻是與李韻相比不逞多讓,反而更多了一層高貴。濕潤的河風透過打開的窗子吹佛進來,此刻并沒有到飄花的時間,但廳內依舊是滿室盈香。
河風吹動了趙茗茗身上的白衣,讓那些個血跡的斑駁也變得若隱若現起來。她負手而立,就好像夏日絕峰上千載不變的積雪,一雙眼眸則好似深夜草原上最亮的星光。
這樣一位美好的女子,著實不應該走進這畫舫里來。因為這里的一切,都太過于俗氣。千載不變的冰雪,就是冰雪,不需要任何溫暖。深夜草原的星光,就是星光,不需要任何燈火。當然也沒有任何溫度能夠與千載不變的冰雪所比擬。也沒有任何燈火可以掩蓋得住草原深夜的星光。
這樣一位美好的女子,就該身披霓裳羽衣,背后映著霞光。在漫天的夕陽與飛花中,飄然而下。最好還有一只紅頂的白鶴,一只頭角崢嶸的麋鹿,依依跟在旁側。溫柔的風,偶然將她的發絲吹起,但永遠不至于凌亂。到了近前,她伸手輕輕一勾,手中便多出了一只酒杯。
若是能喝上這杯酒哪怕一口,就算是讓全天下的男人都以死為報想必沒有人會不心甘情愿。畢翔宇不知道鄧鵬飛對于趙茗茗是何種感覺,但他的心里就是這么想的。
“這位是我的朋友,趙茗茗。他算是我的師侄,華濃!”
劉睿影介紹道。
說起華濃,劉睿影還是難掩心中的愧疚之情。所以介紹時,也不如說起趙茗茗那樣干脆利落。
“師侄?不知師承何人?”
鄧鵬飛詫異的問道。
對于劉睿影,他也專門做了些了解。畢竟一個默默無聞的查緝司小吏,很快就擁有了如日中天的名聲,任憑誰卻是都忍不住要去打探一番。何況鄧鵬飛家室驚人,其父和中都查緝司掌司衛啟林還有不淺的矯情,想要知道一些關于劉睿影的情況,自是手到拈來。
從他知道的信息中,劉睿影在此之前從未離開過查緝司,甚至從未走出過中都城半步。怎么這出去了一趟,卻是就帶了個師侄回來?如此頗為不同尋常的事情,當然就引起了鄧鵬飛好奇。
至于這師承何人何派,在五王之地也不什么避諱的事情。相反的,要若是擺了個好師傅,入了門大勢力,常人天天掛在嘴邊還嫌不夠,恨不得寫在臉上,紋在胸前。
“他是現任至高陰陽師——太白,蕭錦侃的徒弟。”
劉睿影說道。
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相告。鄧鵬飛畢竟不是外人,再者華濃的身份若是脫離了師承關系,劉睿影也著實不知道該再說些什么。總不能說他是個山中的野小子,劍很快吧?有了蕭錦侃,這位至高陰陽的在一旁幫襯,就算日后回了中都,卻是誰也不會對華濃有所輕視。依鄧家在中都城中的勢力,提前知道了華濃的身份,對他日后在中都城內的走動、發展也是極好的。
“原來是蕭大師的高徒!失敬失敬……”
鄧鵬飛和畢翔宇連忙對著華濃躬身行禮說道,他們一開始只覺得華濃應當是劉睿影的隨從,但也看得出他決計不是中都查緝司眾人。
這還是頭一回有人對華濃如此前輩客氣,弄得他很不習慣,頓時不知所措的看向劉睿影。但劉睿影卻是有心讓他磨礪一番,將頭轉了過去,忽略了他的目光。華濃無奈之下,只得胡亂的搖了搖手,說了幾聲不用,不用。
“劉省旗竟是還與蕭大師熟識,這還真是意想不到……果然人中龍鳳結交的也是人中龍鳳!”
鄧鵬飛說道。
“蕭錦侃以前也是我中都查緝司中人,后來卻是因為些原因離開了。這次我奉命尋常西北兩座王域,途中遇到點事情卻是需要打博古樓中調查,沒想到時隔幾年,竟是在博古樓中與他重逢。我還只是個中都查緝司的小吏,而他已經是至高陰陽師——太白!”
劉睿影說的很是感慨。
不過他的心里這是卻在惦記著另一件事,或者說另一個人。
可這會兒一細看,劉睿影心中卻是咯噔一下!一個名字卡在喉嚨里呼之欲出,但雙唇開合幾次,卻就是說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