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睿影這一劍看似剛猛異常,但其中卻是破綻百出。若是李韻在此刻出手,定然能讓劉睿影斃命于劍下。
可是她雖然手中握著一柄已經出鞘的利劍,但卻仍舊沒有絲毫動作。因為她不知道劉睿影這看似普通的一招這內還有沒有埋伏著什么后手,再沒有搞清楚這個問題之前,她是決計不會出手的。
李韻從不拼命,都是謀定而后動。
但隨著劉睿影的劍與身形越來越逼近,李韻好像有些慌亂起來。
待那劍光已經照亮了她的下頜時,卻是已經來不及出劍了。
不得已,李韻只得運氣身法,朝上猛地一竄,想要以此來躲避。這一躍李韻沒有任何的準備,完全是出于時局的逼迫。對于身法來說,要是啟動的過于倉促,便總會慢上一點。雖然只有一剎那,但只鞥一剎那卻依舊足以致命。
李韻清楚的感覺到一陣冰涼從她的大腿內側傳來。
接著又是濕滑的溫暖。
好像冬天穿著一雙厚實的新靴子時,又有人朝著靴筒里倒進了一壺熱水。
但是她很清楚自己沒有穿靴子,更沒有人朝里灌入熱水。
有的只是劉睿影的劍!
他的劍刺入了李韻的大腿中,血流如注。
李韻臉色慘白,雖然盡力的想讓自己的身形再向上提,可溫暖已經變成了尖銳的刺痛!讓她只得平平穩穩的落回了原地。
鮮血噴濺到了劉睿影的臉上,封住了他的眼,讓他在一片血色中朦朧的看著面前的李韻。
手中的劍仍然有一般都插在李韻的大腿中,刺了個貫穿。
李韻沒有低下頭來驗看自己的傷勢,只是朝后一步一步的退去。
三步過后,劉睿影插入她大腿中的劍,被全然拔了出來,帶出了一大股鮮血,將李韻下半身的衣衫徹底染紅。
李韻的血,腥味不大,顏色也不深。
這么多血在衣衫上暈開,但劉睿影卻沒有聞到什么血腥。反而覺得李韻血色著實漂亮,染了衣裳之后就如新娘子嫁衣一般,在昏黃的燈火下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他看了許久,才緩緩抬起頭,望著李韻慘白面龐。
李懷蕾站在一邊,驚的說不出話來,牙齒不住的打顫,發出一種詭異的“咯咯”聲。
“她害怕血。”
李韻說道。
聲音很輕,很疲憊。
顯然這一劍讓她傷的不輕。
流了這么多血,身子定然也會有些發虛。
“害怕血為何還要帶她來這?”
劉睿影問道。
李韻笑了笑,沒有回答,卻是身子有朝后退去。現在她的腳跟已經與畫舫的船艙緊緊貼合在一起,和先前的劉睿影一模一樣。
劉睿影覺得有些奇怪,但轉瞬又感覺到自己左邊的臉頰燒的滾燙。轉頭一看,李懷蕾的牙關雖然還在打顫,可她的雙眼中流露出來的神情決計不是一個人類能夠擁有的!
他忽然想起來,中都查緝司中的卷宗曾記載過一類人,通過吞服化形后的異獸獸丹修煉武道。實力提高的同時,卻也會沾染上不少獸性。一旦見到了某種媒介,體內的獸性便會被激發出來,不可收拾。
劉睿影看著地上的血,再想起李韻先前的笑意,自己卻是也笑了起來。
“中我一劍,也是你計劃好的是嗎?”
劉睿影問道。
“你出劍傷了太上河的花魁,即便是中都查緝司想要保你也會有些麻煩吧?”
李韻說道。
“可獸性一旦激發出來,要是制服不住,,最終的下場就是脫力而死。”
劉睿影指著李懷蕾說道。
“帶她出來就沒想過再把她帶回去。我不讓她死,她遲早也會殺了我。起碼我還能讓她死的有點意義,她卻是也該知足了。”
李韻冷冷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