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藍”并不深,反而十分晶瑩剔透,像極了南方水鄉雨后的晴天,在這黑夜中顯得很是格格不入。這“藍”還不斷的向上升起,和天空中黑漆漆云層互相攪擾,不斷撕扯,終究是這“藍”更勝一籌,將厚厚的云層撕扯出了一個巨大的孔洞。
月光照了下來,從李韻的頭頂傾斜在她腳下已經變得十分晶瑩的藍色河水上。
輕柔的河水頓時變得美麗而善變。
藍色的河水。
純白的月光。
這是天下少有的絕配。
月光清冷。
河水輕柔。
這也是天下少有的絕配。
當兩種絕配同時出現的時候,整個世道人間都仿佛被改變了模樣。
太陽的鐸金也能被化為流銀,烈火也會在燃燒的最旺盛之時變成一塊蓬勃的冰。河風中竟然夾雜著些許海水的腥咸,讓聞到的人不自覺的咂吧著嘴。
雖然不可思議,但卻是一種神秘到極致的美。
而李韻便站在這種極致的正中央。
月光讓腳下的“藍”映出她身姿的皓影,背后似是可以一眼望穿整條太上河浩蕩的軀體,直抵東海。
李韻仰起頭,同時劍指當空。
水的“藍”和月的白攀附在她的劍上,彼此交織著。
“這便是你的全部本事?”
沈清秋負手而立,靜靜的看著李韻做完這一切才開口說道。
“起碼我還有本事,你呢?”
李韻卻是看也不看沈清秋一眼,反而將全部的精神都放頭頂的月,身邊的“藍”,以及手中的劍上。
“從此處不遠萬里竊取來云臺的東海之力,這種行徑我該說你是投機取巧,還是孤注一擲?”
沈清秋問道。
李韻聽后臉色略微有些變化。
卻是沒有想到沈清秋這么快就識破了自己武道中的端倪。
她的確是以腳下的太上河水為媒介,勾動遠在天邊云臺,借來了些許東海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