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覺得這次去,是殺人還是送死?”
靖瑤問道。
楚闊聽后突然笑了,說道:
“你是不是想要問問我到底有沒有資格去?”
靖瑤點了點頭。
雙手把自己的彎刀包在胸前。
“不如我們再打個賭。”
楚闊說道。
先前他與靖瑤打賭,看看靖瑤會不會是草原王庭中第一支射向自己人的暗箭,但現在他卻是想要用手里的劍,與靖瑤的刀來賭。
“若是我沒有資格,便也不會去送死,就聽你的,留下來。若是我有資格,那邊是有資格,你輸了!”
楚闊說道。
靖瑤想了想,終究還是答應了下來。
雖然他知道楚闊身手了得,可是經過了這些日子的修養,他的狀態也重新回到了巔峰,并且全然從與晉鵬那一戰之中的陰影里走了出來,反而覺得自己的心境大幅提升,看待周遭一切的角度和態度都產生了明顯的變化,因此他不懼。
一陣風吃過。
吹得楚闊有些恍惚。
草原的風始終都算不上溫暖。
帶著一股新鮮泥土氣息,混合著青草的味道,是濕涼的。
照拂在身上感覺似是到了秋天。
不過這里沒有落葉,腳下草仍舊是嫩綠。
身體的感受和眼中所見的不相同真的是一件讓人極為困擾的事情。
楚闊低頭看去。
一顆顆小草,雖然還很稚嫩,但卻像一柄柄利劍,沖天而起。
淺淡的綠總是象征著無限的生機,可是在楚闊與靖瑤之間卻充滿了肅殺之意。
楚闊提起了劍。
隨手把劍鞘扔到了一旁。
全力以赴的出劍,身上是不能有任何阻礙的。
如果可以,他情愿連衣衫都脫個精光。
只是光著屁股出劍,未免有些不雅。
所以這主意只是在他腦中轉了一圈兒,便飛走了。
劍出鞘。
楚闊立馬變了個人。
他的頭發已然蓬亂,胡子也多日沒有修剪。
腰帶一根長一根短的掛在那里。
胸前的衣襟上還有他吃完羊腿后胡亂揩去的油手印。
但只要出鞘劍在手,他卻驟然變得神采奕奕。
炯炯的目光中生發出無窮無盡的斗志。
外在的一切都隱藏不住這樣的精神。
楚闊整個人所散發出的光輝竟是要比他手中長劍的光輝更勝!
從與女伙計等人一戰來,他已經許久未曾出劍。
右手除了用刀割肉吃,便是端起酒杯喝酒。
現在握住了劍柄,反倒是極為興奮。
靖瑤也亮出了自己的刀。
他反手握刀,橫于胸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