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不了又何必說?”
楚闊說道。
“你不說,怎知我給不了?”
二部公皺著眉說道。
接二連三的被楚闊輕視,剛才因為他的話生出的幾分欣賞之意也頓時蕩然無存。
楚闊卻是話鋒一轉,重新問了一遍這二部公的姓名。
“若是你有命,就回去問你主子思楓吧!要是沒了機會也不用著急,他很快會去告訴你的!”
二部公獰笑著說道。
抽出了手里的彎刀,將刀鞘扔在了一旁的空地上。
楚闊看著他手中的刀,卻是不由自主的和靖瑤的彎刀做起了對比。
靖瑤的刀,要比這而不公的更加寬厚。刀頭的翹起,猶如鷹嘴。看上去卻是要比二部公的刀多了幾分冷酷與殘忍。
他手中的刀,雖然也帶有弧度,但遠沒有靖瑤的刀那般夸張。
楚闊沒有出劍。
而是抬頭看了看天。
東邊火光兇兇,應當是宴席之地,架起了不少篝火。但這處院子內,卻只有從二部公書房的窗戶里透露出來的微光,幾乎昏暗一片。
“怎么,是覺得太暗了嗎?”
二部公問道。
楚闊點了點頭。
的確是太暗了。
并不是在這樣的環境中出劍沒有把握,而是這樣的昏暗讓他想起了自己在客棧中醒來后,推開窗看見的那個詭異粗壯的銅柱。
那種壓迫感始終被楚闊所牢記,同時詭異的景象也使得楚闊有些陷入其中,無法自拔。以至于在臨敵之際,卻是又因為環境有些相似而想了起來。
對于一位劍客來說,分神是大忌。
尤其對方已經彎刀出鞘,而楚闊卻還在神游他方。
對于不了解真相的事情,這世上還有太多。但只要被楚闊碰到,他就非得琢磨一番不可。這是他堅定的劍心逼迫他這樣做,然而這樣的劍心卻也是他自己養成的。如此說來,一切的源頭還是在他自己身上。
“以前的草原,入夜就是這樣。沒有月光得日子里,只能聽到狼嚎與慘叫。那時候的草原人最出色的不是體魄,也不是眼神,而是嗅覺。我們可以聞到狼身上獨有的味道,還可以聞到空氣中些微的血腥味。直到我的一位先祖,在一次雷擊過后發現了火,這才有所改善。”
二部公說道。
關于草原的這段故事,楚闊曾經聽靖瑤在喝酒時說起過。但是他萬萬沒有想到,眼前這位二部公,卻是那自此改變了草原之人的后代。
楚闊收回了眼神,平靜的看著前方。
要是論起感知的敏銳,他有自信不輸給任何人。長劍緩緩出鞘。
鋒刃借著微光映出了楚闊的雙眼。
依然是靜如止水。
不論結果如何,他從未有過任何畏懼。
這便是他的劍膽,一往無前。
就算面對的是深淵萬丈,永無生路,他也不會有任何猶豫。
劍在手,敵在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