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鵬飛并不想和他掰扯道理,右手一晃,這管事手中的茶壺便莫名其妙的落在了鄧鵬飛的手中,而后和歐小娥先前摔碎那乞丐的破碗一樣,將這茶壺也狠狠的砸在地下,摔得粉碎。
管事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嚇的有些發蒙。想他以前只是鄧家府邸中的一名掃地小廝,因為干的時日久長,年齡也大了,便安排到這城南的粥棚中當個管事,也算是鄧家對這些老家仆們的些許厚待。
沒想到這人卻是不思報恩,來到這粥棚中只知作威作福,還克扣鄧家給粥棚中買米的銀兩,自己成日里坐在后面喝茶飲酒作樂。
好不容易等這管事回過身來,正要發作,鄧鵬飛卻掀起了自己的衣角,露出腰間掛著的一枚令牌。
管事的看到這枚令牌后,臉上的橫肉卻是更加糾纏在一起,這種說不出的丑陋隨即變成了大顆大顆的汗珠,從他整張臉上,四面八方的冒出來。接著雙膝一軟,跪在鄧鵬飛面前叩頭如搗蒜。
鄧鵬飛對于這般情形早已司空見慣,邁腿跨過他的身子,走到粥棚后的屋子里,從抽屜中找出幾本積灰的賬本,劈頭蓋臉的砸在這管事的頭上。
“該怎么做,不用我說了吧?”
鄧鵬飛說道。
這管事的哪里敢回話,仍舊是不停地磕頭,地面都漸漸出現了一個紅印。鄧鵬飛卻是忍無可忍,一腳將其踢翻。
“趕緊給我滾回去,將你做的這些腌臜事一五一十的告訴崔管家!鄧家的臉面、口碑,就是敗壞在你們這樣的人手里!”
管事的一聽,連忙起身拿上賬本。也顧不得額頭上因磕頭還在冒血的傷痕,跌跌撞撞的捂著腦袋,一溜煙就跑的不見了蹤影。
鄧鵬飛眼見他離開,疲憊的嘆了口氣,轉而走到先前那伙計面前,拿出了幾張銀票放在粥棚的桌上,說道:
“這些日子的虧空,都要盡快補上!從現在起,你就是這處粥棚的管事,我不希望這鍋里仍舊是清水。”
鄧鵬飛說道。
這伙計看到了先前管事的模樣,哪里敢拒絕?他還不清楚鄧鵬飛究竟是誰,但也知道決計不是一個自己能得罪的大人物。對他的恐懼卻是遠勝自己升任管事的喜悅,木訥的點了點頭。
處理好這一切,鄧鵬飛對著前來排隊的乞丐和流民們長長一揖,說道:
“在下中都鄧家大公子鄧鵬飛,鄧家設此粥棚本意為行善四方。畢竟這物見天心,有所得,有所饋,才是長久之計。那位克扣擅權的管事,我鄧家自會處理,還望大家能寬恕,勿要認為鄧家虛偽無情。”
說完這番話,也不等眾人反應,便匆匆離開。
剛走出兩步,卻是又回頭對那位剛升任管事的活計說道:
“買只新碗放在后屋,等我有空了也來嘗嘗這粥的味道!”
歐小娥笑盈盈的看著這一切,先前對于鄧鵬飛的不痛快已經蕩然無存。
“多謝歐姑娘提點!”
鄧鵬飛走來說道。
“沒什么。劉睿影說得對,錯不在你。不過你們鄧家著實該眼睛放亮些,別什么人都用!”
歐小娥說道。
鄧鵬飛只能苦笑。
他覺得自己最近是不是犯了桃花煞?先是東海云臺的臺伴李韻,然后又是這歐家劍子歐小娥。怎么從太上河開始,為難自己的竟就都是女人?想來他首次和家族里鬧別扭,開端便是和藺家聯姻。鄧鵬飛覺得自己有空真要想辦法拜訪一下居于中都城中的至高陰陽師之一——辰老,讓他給自己算算這桃花煞卻是該怎么個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