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不得長得一點都不像!”
這姑娘再度仔細打量了一番糖炒栗子和劉睿影后說道。
“你很愛吃糖炒栗子嗎?”
這姑娘問道。
糖炒栗子恨不善于和陌生人打交道,所以只是重重的點了點頭,并沒有言語。
“你是真的愛吃對嗎?”
這姑娘再度問道。
糖炒栗子仍舊是重重的點了點頭。
“真是搞不懂這東西有什么好吃的……不但剝開麻煩,吃到嘴里一嚼就和沙子似的,牢牢貼在嘴里,咽也咽不下去……”
姑娘自語道。
這確實讓劉睿影等人都驚了一跳!
一個買了一百斤糖炒栗子的人,竟然說糖炒栗子有什么好吃的!若是她不愛吃,又何必買這么多?劉睿影也見過中都城里不少達官貴人家里的大小姐,但著實還未碰上過如此奇怪的。
“那你為什么要買一百斤?要是不吃的話,豈不是浪費?”
歐小娥問道。
“我只喜歡聞糖炒栗子的香味!栗子得味道和糖漿的味道圓融一體,散發出來的味道讓我無法自拔!所以我才會買一百斤糖炒栗子,越多堆在一起味道就會越濃郁!”
這姑娘說道。
劉睿影等人面面相覷。
這人間遼闊,自是什么樣的人,什么樣的癖好都有。但要說喜歡一種吃食,竟然不是為了吃它,而是為了聞它的味道,估計全天下也再難以找出一個和這姑娘相仿的人來。
“糖炒栗子放涼之后,味道就會慢慢消散,你既然不吃,那沒了味道的糖炒栗子都去了哪里?”
歐小娥接著問道。
“都送人了。沒有味道之后,我就城南城北,到處閑逛,看到乞丐窮人便送他幾斤糖炒栗子。這可比米飯饅頭香!跟栗子面蒸出來的餅,就是白面好吃一樣。”
這姑娘說道。
話音剛落,熊姥姥步履蹣跚的從后面走來,一手提著一個大布袋,里面裝的全都是滿滿當當的糖炒栗子。
劉睿影看這一個布袋起碼有二十五斤,但熊姥姥提在手里卻好似拿著一套碗筷般輕松。不僅如此,甚至還能雙手同時將這兩個布袋舉起,從店鋪窗子里遞出來。
這哪里像是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就算是普通青年,想要如此輕松地提著總計五十斤的東西,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熊姥姥似是也感受到了劉睿影的目光。
于是在那姑娘的隨從接過這兩袋糖炒栗子后,她便開始咳嗽了起來,還伸手揉捏了下自己的肩膀,錘了錘后腰。
不過這一切劉睿影看在眼里,只是覺得十分刻意,似是在演戲一般。尋常人倘若真要咳嗽,絕對不會是淺淺的卡在口中,而是從深處一股腦的迸發出來。而熊姥姥揉肩垂腰的動作,就更是敷衍,只是用手比劃了下樣子,根本沒有任何實際上的力道。
那小姑娘一看糖炒栗子出鍋,立馬讓隨從將布袋放下。她便迫不急的打開袋子,將頭埋了進去,使勁的呼吸著糖炒栗子的香甜之味。
剛出鍋的糖炒栗子夾雜著滾滾熱氣,將小姑娘的臉龐熏蒸的通紅,額頭上也浮現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但即便如此,她只是抬頭略微透了透氣,接著又埋了進去。
眼見如此,劉睿影卻是都找不到插話的機會。不過他更多的心思卻是放在了熊姥姥身上,這位賣糖炒栗子的老婆婆,讓劉睿影覺得很不一般,這是他身為中都查緝司中人的直覺。
待熊姥姥將另外兩袋糖炒栗子拿出來時,這姑娘才徹底將自己的腦袋從布袋子里抽了出來。四個布袋,每袋二十五斤,總計正好是一百斤。這姑娘很是滿意的把四個布袋全都拍了拍,然后便吩咐那兩位隨從一個裝車,一個付錢。
“姑娘,剛才的事可否商量?”
劉睿影開口說道。
因為再不開口,也就沒機會了。
“不行!”
這姑娘斬釘截鐵的拒絕了劉睿影。
“只是兩斤栗子而已,不用這么絕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