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省旗,你沒事吧?!”
劉睿影回過神來,身邊站著那位方才給自己開門的查緝司值守之人。此刻他的手正攙扶著劉睿影的臂彎,劉睿影靠這墻根歪斜的坐著,只覺得渾身有些不可名狀的酸痛。他伸出舌頭添了舔自己干澀的嘴唇,但卻只感到一片冰涼,沒有任何溫度。
舌頭與嘴唇接觸的一剎那,劉睿影甚至能感覺到自己嘴唇上的每一道細紋,在壓力的壓迫下,似是已經用冰涼在舌頭上烙印出了痕跡。
“我沒事!”
劉睿影說道,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努力了兩三次,仍舊是腿腳發軟,使不上力氣。
不得已,他只能重新靠著墻壁,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試圖讓自己的身體盡快恢復。那值守之人見狀,便去到旁邊的店鋪里要來了一一碗水,端給劉睿影喝。
在燈火的映襯下,劉睿影從水中看到了自己的面龐。一陣風吹過,讓他身后店鋪的招子不斷擺動,卻是又在水中映出一道白影。
劉睿影癡癡的看著,竟是又想起了方才穿著一身白裙的趙茗茗。心中忽然一縮,對著這位值守之人擺擺手,將水碗推到了一旁。
他用余光打量了一番周圍,看到不少老百姓正遠遠地位置,對他指指點點。
從這點上來看,劉睿影不難分析出自己剛剛發生了什么。他應當是剛走出中都查緝司大門不遠,便暈倒在地。而后腦中便出現了先前的幻覺。這位值守之人應當是察覺到了門外的喧囂,因此特意出門查看,沒想到這到底之人就是剛剛離開查緝司不久的劉睿影。
“叫他們都散了吧,我稍作片刻就好。”
劉睿影說道。
值守之人聽聞,點了點頭。
隨即站起身來,朝著圍觀眾人逐一掃視,其神情不怒自威。
眾人眼見如此,紛紛退散。只是口中的議論之聲還余音裊裊的留在原地,不停地鉆進劉睿影的耳朵里。
“幫我叫一輛車,送我去祥騰客棧。”
劉睿影疲憊的抬起頭,對值守之人說道。
此人應了一聲,便匆匆朝著市肆內走去。
且不說劉睿影現在身為查緝司省旗,上次震北王和定西王兩位王爺聯名感謝道喜的時候,這些查緝司中人即便沒能親眼去看上熱鬧,但也從去了的同袍口中聽他們眉飛色舞的聽說了全部。
起碼在這些底層的查緝司小吏眼中,劉睿影已經成了他們的楷模與榜樣,心中將其奉若神明。所以對他的吩咐,自是會不大打折扣的完成。
劉睿影拍了拍腦袋,端起剛才的那碗水喝了一口,覺得身子的不適有些好轉。但先前的詭異仍舊縈繞在他的腦海中,無法散去。上次出現這樣的幻覺,是在博古樓中,初逢那兩位大紅袍所屬的紅袍客時。不過劉睿影更加驚異的,卻是自己每次出現幻覺時,趙茗茗都一定會出現,而且一次比一次激烈。
他不知為何心中出現的是趙茗茗卻不是他的雙親,按理來說拋棄他的雙親該是他心中最為渴望的東西,人在最虛弱的時候,腦子里不就是會浮現出最想要又得不到的東西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