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醒來時,凌錦都會在床上慵懶好一會兒,但今天她卻是立馬就從床上爬了起來。
劉睿影還在寶怡賭坊的時候,晨曦的光照到了他和杜彥,也透過詔獄中凌錦住處那薄簿的窗紙,照在她一絲不掛的身體上。
浴盆中的水溫比正午時的陽光涼一些,比晨曦又暖不少。她躺在水里,用絲瓜瓤做的浴巾在身上輕輕揉搓著,就像是情人的愛撫。當然她沒有情人,能這樣愛撫自己的女人,想必也不需要情人。
每天早晨泡半個時辰熱水澡,也是葉老鬼吩咐的。凌錦一直堅持,雖沒有什么立竿見影的好處,但勤洗澡終歸是一件好事。不但活躍了血脈,也驅散了酒氣。有時喝多了頭疼,但只要撐著身子把自己全部浸在熱水里,就會感到心臟猛地一縮,所有的不舒服都化成細密的汗珠分解在了熱水中,不漏形跡。
但她還是遲到了。
本想自己站在詔獄的大門里迎接劉睿影的凌錦卻因為貪戀熱水包裹中的舒適而晚了半個時辰。早知道會如此,還不如醒來時多在床上迷糊一陣。
劉睿影看出凌錦有些走神,便借此機會些微的挪動了一下自己的屁股。但他也不敢像凌錦那樣在榻上斜靠著,即便是對方有言在先。不提雙方的官職差別,就是頭回見面,摸不清底細的時候,也不能將別人的客氣話當真。
“還請凌夫人明言詔獄傳喚在下究竟所為何事?”
劉睿影問道。
“老十三不是都給你看了?”
凌錦反問道。
“在下看了,和太上河有關。”
劉睿影說道。
“方才我說了,是我簽發的傳喚令。不過太上河一事只是個由頭,歸根結底也與你無關。而且鄧鵬飛牽扯進來的話,王爺也不會讓深究的。”
凌錦說道。
“叫你來,是件事想和你商量一下。”
“凌夫人請講。”
劉睿影沉吟稍許說道。
“和你一并回到中都城里的東海云臺部眾可否移交給我詔獄?”
凌錦說道。
就在這時,她終于用指甲將封泥扣出了一個小洞。
酒香頃刻間遍布整個“三場兩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