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劉睿影的驚詫不同,頗有些娓娓道來之意。但她的臉和氣質,無論是說出多么莊重的話來,都會帶有幾分魅惑。
她總有種奇特的魔力,能讓人瞬間平靜穩定下來,即使人死在既,也會愿意聽她說上一句,似乎那樣傷口就會停止流血,恐懼也會因此消散。
“首先,詔獄就是詔獄,和中都查緝司并無關聯。”
凌錦一開口,就是一道炸雷。
這句話卻是顛覆了劉睿影這么多年來對查緝司以及詔獄的認知。
聽過那些個人云亦云的故事,中都查緝司中人對詔獄都異常避諱。不過只要想想詔獄畢竟是隸屬于查緝司的,心里便會好受的多。現在這最后的安慰也被凌錦的話語打破,劉睿影的心中已經是不是五味雜陳這么簡單了。
他知道凌錦沒有理由也沒有必要欺騙自己,既然說了解釋,那就一定是實話,真相。
無非是實話傷人,真相悲慘,一時間難以接受罷了。
“中都查緝司由掌司衛啟林負責日常事物,直接對擎中王劉景浩稟報。而我負責詔獄,也直接像擎中王劉景浩稟報。詔獄和中都股查緝司一開始就是平起平坐的。”
凌錦接著說道。
“為何詔獄要安放在中都查緝司的地盤上。”
劉睿影說道。
他腦筋開始有了些許的松動,先前堵在胸口不上不下的問題也算是拍好了隊伍,開始慢慢理順了些。總算是讓他不至于一言不發或是說出些蠢笨的話來了。
“首先,整個中都城沒有哪里是誰的地盤一說。這里是擎中王域,所有的一切包括你頭頂的天,腳踩的地,以及方才喝的酒,昨晚吃的飯,都是擎中王劉景浩的。”
劉睿影深深地點了點頭,不論是誰也無法否認凌錦這句話的正確。
這里不是查緝司的地盤,而是擎中王劉景浩讓把查緝司安放在這里罷了。若是他愿意,也可以在一夜之間讓查緝司從城南搬到城東
甚至整個中都查緝司都是他所建立,衛啟林大人的掌司之位也是由他授予。
劉睿影開始埋怨自己卻是連這等簡單的利害關系都想不明白,卻是還要讓凌錦給自己專門解釋,著實有些丟人……
不過想來這也不是他的過錯。
擎中王劉景浩雖然名義上貴為五王之首,但是論在天下中的聲勢,卻是要比其余任何一位都有不如。
定西王霍望與震北王上官旭堯連年抵抗草原王庭的狼騎進犯,為其他三大王域的安穩立下了汗馬功勞。尤其是霍望,處事果決,性更霸道,很多時候那所謂的“無為”王爺上官旭堯都會避其鋒芒。
西北之地雖然人員稀少,但卻幅員遼闊,各類礦藏名馬更是數不勝數,還有許多五大王域中人與草原王庭中人通婚后所產下的混血后代。這些都是其他三大王域極為渴求之物,因此定西霍望的盛威算是天下之鼎,也被人冠以“鐵血”二字作為綽號。
剩下的無非是安東王潘宇歡,王張雅山。
安東王屬地多為沿海,這些年東海云臺雖然蠢蠢欲動,但卻始終未敢像草原王庭那般大舉進犯。何況云臺雖然擁有獨一無二的海貨,但對內陸的種種也是頗為需要,尤其是糧食和蔬菜。
早先的云臺中人,都靠魚肉等各種海鮮度日,倒也成為了習慣。更多資源都被用來建立起了云臺如今的基業,根本顧不上滿足口腹之欲。
沒想到這些個后世子孫卻是極為鋪張,躺在先祖們功勞簿上開始不斷的追求物質的完滿。
海水可種不出稻米與蔬菜,便只好從內陸購買。然而云臺根本無金無銀,也無錢幣,所以至今與安東王域的貿易還是用的最基礎的以物易物階段。
云臺用珍惜的海貨,每月三次,組織船隊開赴內陸。萬東王屬地也有三支商隊每月有一次機會可以帶著自己船隊前往云臺,登臺交易。畢翔宇用他創立的宇飛商隊就是這三家之一,用了自己與鄧鵬飛二人名字的最后一個字構成了商隊的名字,二人的關系不言而喻。
這些年,安東王潘宇歡都在埋頭做生意,積累了巨額的財富。不過他卻是沒有用來整軍備戰,鞏固海防,也不在他的屬地舉辦過類似‘文壇龍虎斗’之類舉世矚目的盛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