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哪里話,這小東西根本不足以讓妹妹心里的愧疚少上萬一……要是姐姐有事需要,可千萬不要客氣,盡管吩咐。妹妹雖然沒什么大本事,腦筋也笨拙,但需要跑腿出力氣的活計還是沒有問題的。”
李韻說道。
凌夫人再度點頭謝過后,便抽身離去。
李韻給的藥著實有些效果,但凌夫人并不熟悉她,故而也不會吃。要不是方才她一直盯著,凌夫人甚至連打開都不會。
她的心里有個線,將相熟的,不熟的,都劃分清楚,若此刻給她藥的是劉睿影,她定會第一時間就吃下去,毫不猶豫,可如今是李韻,這個深不可測的女人。
對于這種人,就連她的東西也要一并排除在外。
不過好歹是擎中王劉景浩請來的貴客,還是要給幾分顏面,這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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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而為之。
面子上的功夫,有時也得應付,更何況是劉景浩,他們雖偶爾拌嘴,但關系屬實不錯,于是他的關系,也就成了她要顧慮的。
凌夫人心中惦記著劉睿影那邊的情況,想那府衛副官去了這么久,也不知找個人捎句話來,說說到底如何。
她哪里能想到,那不爭氣的副官,現在正躺在床上,手里拿著個紫砂茶壺,對著壺嘴,小口喝著。身旁站著三位年輕貌美的侍女,一人拍背,一人捶腿,還有一人蹲著水盆,正在打濕毛巾,準備給他敷在額頭上。
等了許久,凌夫人朝外望了望,還是沒有任何反應,心中卻是再也按捺不住。
眼皮雖然不跳了,可心中的煩悶還是郁郁不得解,讓她大小事都覺得不是十分安穩,總得親自瞧一瞧才覺得安心。
但她卻是沒有和劉睿影一樣,步入旁側的抄手游廊,而是大大方方的從正門走了出去。
剛邁過門檻,忽然一陣惡心在胃里翻滾不止,竟是洶涌的緊,差點從嘴里嘔出來。
連忙掏出一方絲帕,掩住口鼻,隨手推開門扇,走入間偏僻廂房之中,尋了個花瓶,將其中插著的薔薇干花一股腦倒出來,便對著瓶口,大聲干嘔。
她干嘔著,心里自覺不妙,從未有過如此強烈的惡心的感覺,隨即覺得頭暈目眩,似是喝醉了一般。
凌夫人自問今日并未多飲,何況以她的酒量,想醉也難。
再者,即便是飲醉,凌夫人也只會覺得困倦,并不會想這般難受。
這般感覺,就像是被人揪著領子,拼命往嘴里灌酒,嘴巴和鼻腔都灌滿了酒,嗆得人呼吸困難。
但胃里的翻涌卻是止不住,和方才的眼皮躊躇相同。
就在這時,凌夫人感覺到有幾道人影走入了廂房之內。
“出去!”
凌夫人厲聲說道。
她不知是誰,但就算是擎中王劉景浩到此,凌夫人也不愿意被看見這般狼狽的模樣。
女人總是不喜自己精致的樣子毀于一旦,因此每日的收拾打扮都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更加體面,若這幅樣子被誰看到了,那往日的體面定會不復存在。
“姐姐怎么這樣不適?”
凌夫人聽到這話語,頓時愣住,繼而心中截然明了。
原來是她…
可止不住的惡心,卻令她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僅長不了口,甚至閉著嘴都快要支撐不住嘴里的那一股濁氣。
只能抱著花瓶,朝前踉蹌走了幾步,將腰身靠在桌案上,借力轉過身來。
再度干嘔了數次后,抬眼看著來人。
“姐姐,那藥為何不吃?吃了就舒服了。”
李韻和凌夫人四目相對,極為輕蔑的說道,繼而又笑的很是放肆。
話中意味十足,似乎十分了解凌錦如今的狀況,眼里的笑極近奚落,與之前膽怯的模樣大不相同,似乎如今才算是她真正的樣子,在外頭只不過是為了隱藏心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