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老姜這樣問,其實是在試探那三人,是否會在劉睿影出手時相幫。
畢竟酒三半凌空擲出一個酒杯,封死了大老姜的退路,否則他現在已經閃身到了別處逍遙快活。
劉睿影既已揭穿了他的身份,那也就知道這漠南的酒,今晚取不取并不重要。
今晚取或是明晚取,都沒有什么區別。
是不是大老姜親自來取,酒也就在那里,不會消失也不會變味。
他只是想給自己睡不著覺的時候找些事情做罷了。
一直在賭坊里,耳中被骰子搖晃的聲音充斥著,久了也難受。
“原來你就是寶怡賭坊的東家。老三那前天晚上去了之后就再也沒有回來,想必也是你做的了。”
老大說道。
他口中的老三,正是他們兄弟倆最為交好的朋友。
平日里石碾街上有一多半的事物,都是他打理。
當“寶怡賭坊”在中都城里異軍突起之后,老三自告奮勇的要去探探底氣,結果卻再也沒有回來。
這兩日“汪老大”兄弟倆發動了所有的人脈、眼線去尋找,卻是也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兩人商量過后,覺得來者不善,這才會在今晚想要見劉睿影一面,求他以查緝司省旗或是詔獄典獄的身份出面主持公道。
“賭坊中每日往來那么多客人,我怎么可能每個都記得住?何況做生意的,誰會嫌錢多?我卻是也沒有必要弄死來玩的客人。起碼在賭坊里絕對不會。”
大老姜說道。
“老三若是出手,一定是當晚玩的最猛、最狠的。”
“汪老大”說道。
“有多猛,有多狠?”
大老姜還是一副極為不屑的態度。
“狠到可以押上自己一條腿。”
劉睿影說道。
“哦……要是他的話,我還有點印象。這么痛快的人很久沒見過了,我還挺佩服他愿賭服輸。”
大老姜說道。
“他已經死了。”
劉睿影對著“汪老大”兄弟倆說道。
雖然這個結果和他們二人事先想的沒有出入,但從一個極為可靠的人口中聽到確切的消息,還是讓他倆悲傷不已……
生生死死的兄弟,就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連個尸體都沒有留住。即便落下了,也少了條腿。見了閻王爺,這種殘缺不全的身子,按照老人家的說法,卻是連投胎都沒有機會。
如此狠厲的做法,“汪老大”兄弟倆如何能忍?
更可氣的是大老姜始終一副風輕云淡的樣子,好似這發生的一切都和他毫無關聯。
劉睿影察覺老大的身子逐漸佝僂下去。
原本英氣勃勃的人,雙肩朝里摳著,背也駝了不少,像是在瞬間被抽走了大半的精氣神。
老二悄然朝一旁挪動了些許,和老大拉開了距離。同時有些驚恐的將雙臂抬至胸膛與面門,用刀護住自己的上半身。
越是冷靜的人,一旦放棄了鎮定,就會比平日里叫嚷吵鬧不休的人更加可怕。
可怖的氣勢在“汪老大”身上醞釀著。
劉睿影緊了緊手中握著的劍。
雖然他知道大老姜并不是什么好東西,但他真的不能讓他就這么橫死在石碾街上。
“汪老大”周身的氣越來越凝重。
整個身子從頭頂開始,一直到腳腕,都開始徐徐散發著勁氣。
鼓蕩之間,他的衣袍被沖擊的澎湃不已。
劉睿影已經可以感覺到“汪老大”的勁氣如刀、如海浪般一層層的朝著自己襲來。
不過他控制的很好。
沒有影響到劉睿影分毫。
反而盡皆都沖著大老姜奔去。
劉睿影橫劍擋在兩人之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