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有機會出鞘,定然就是燦爛。
此刻他刀已經在手。
伴隨著最后一波勁氣的余韻一刀揮出。
森白的寒光讓劉睿影周遭三丈之地都亮如白晝。
這是在流星墜落大地之前才能綻放出的光華。
刀還未靠近劉睿影的身子。
刀氣與刀光卻是已然震碎了空氣,劈開了夜空。
劉睿影手中的劍仍舊是橫在當空。
對于“汪老大”這般凌厲的刀意,沒有絲毫退讓。
他大可以撤了劍,抽身事外。
那這一刀便會直挺挺的撲向大老姜。
劉睿影不知道大老姜能否當得住,也從未思考過這個問題。
他也有自己的規矩。
平衡就是他今晚的規矩。
“汪老大”的規矩不能破,大老姜的規矩不能動搖,那劉睿影的規矩也不能更改。
流星雖然璀璨,但只是一瞬間的光。
在這一瞬間,即便可以壓過太陽,遮住月光,卻是也無法長久的爭鋒。
劉睿影沉下心。
體內勁氣源源不斷的從體內的太上臺汲取,通過經絡傳至右臂。
整個劍都響起了一陣嗡鳴。
從他回到中都城以來,出劍的次數屈指可數。
料想手中的劍也不愿意經年累月的待在狹窄、黑暗的劍鞘之中,它也渴望著爭鋒相對。
面對一閃而逝的流星,陸地永遠不是最佳的選擇。
一望無際的大海,才是它最好的歸宿。
再陰沉的天,都會因為流星劃過而短暫的轉晴。
劉睿影的劍,正如平日里波瀾不驚的大海,在此刻緩緩散發出一種別樣的意味,穿透常年籠罩在海上的霧氣。
澄澈的海面總是看的讓人欣慰的同時也迷茫不已。
流星得閃爍只能讓它滌蕩起一陣小小波濤,接著它就會落盡深處,在深邃的海水的相擁下沉沉睡去。
海是星的歸宿。
也是劍的投影。
“汪老大”的刀想要化作流星,砸破被海水囚禁于中央的孤島。
但孤島卻是劍意的化身。
只要劉睿影的劍連綿不絕,那孤島就永遠無法被打開枷鎖。
大海宿命就是包容。
流星卻不同。
它總是出發、再出發,迫不及待的奔向下一站。
凡是到達過的地方,都將變得毫無意義。哪怕再高的山,再碧的水,再輕柔的風也不能挽留。
大海的深處,總是對星有一種留戀與羈絆。
畢竟璀璨的東西,都不長久。而長久的雖然深刻,卻又失了些勇氣。
如流星的刀,一寸寸炸裂空氣,穿透光陰,朝著劉睿影逼殺而來。
劉睿影并不急于應對。
腳下碎步頻挪,一轉眼,就退出去好幾尺的距離。
勁氣將老頭兒的拉板車也要掀翻。
架在爐子上的鐵鍋,里面剩余的面湯已經在翻滾。
老頭兒將拿著煙桿的胳膊伸的筆直,隨后把煙袋鍋子輕輕的放在了拉板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