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論肉,無非是牛肉羊肉兩種,烤法都一樣,沒什么特殊。唯一的區別就是穿肉的用具。
外行只管吃,便無須區別鐵簽子穿肉和紅柳穿肉的區別,反正穿上去的都是生肉,烤熟能吃就行。
但會吃的內行就會發現,這鐵簽子穿成的烤肉和紅柳簽子穿成的烤肉截然不同,
紅柳是一種只長在西北地界戈壁灘上的植物,低矮無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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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是一蓬一蓬的,灰蒙蒙的顏色。
以前的西北,缺少鐵器食鹽,故而才會就地取材,用這種植物的枝干來做穿肉的器具。
卻是發現紅柳枝條自帶一種咸味,將其制作成簽子串起羊肉塊烤熟,羊肉便有了一股難得的味道,驚喜之余,遂開始將紅柳枝條制作成簽子,串起羊肉塊在炭火上烤熟后食之,
而這叫法一看便知是西北人起的。
紅柳二字放在前面,烤肉綴在后面,直截了當的說明這種烤肉用的是紅柳簽子來穿肉。簡單、直接、響亮,僅有四個字的名字,不論是看一眼還是仔細念一遍,都能深深的映入腦海。
穿肉時,肥瘦相間。
先是三塊瘦肉,然后是二塊肥肉,再然后又是三塊瘦肉。但夾在其中的肥肉卻是全部的精妙所在。
劉景浩想起當初在西北地界上時,紅柳穿著的肉穿在炭火上炙烤著,其中夾雜的兩塊肥肉的油脂被慢慢烤出,待外皮變得酥脆焦黃后,就用牙從紅柳簽子上扯下。
不但不膩還滿口都充滿了肥肉被炙烤后的糯柔、溫和、潤滑。若是連帶這羊皮的肥肉,被烤熟之后卻是更加美味,二者結合起來猶如軟硬兼施,在口舌之間來回攪動,極為舒爽。
劉景浩忍不住砸了咂嘴,又吃了一口干菌炒肚絲。
桌上菜品雖多,但就這么一道是西北風味。
和西北人坐在一起,難免就受氣影響,連口味都不自覺的變了。
這才發現,炒肚絲卻是比大塊的肉更加入味,適合喝酒。抬起手來正要招呼獄卒去“三長兩短堂”中取酒來,卻想起那六人已經都被霍望迷暈了去。
不得已,只能自己起身。
“你不必這樣進來的。”
劉景浩拿出一壇子梅花酒說道。
“我擔心你會拒絕。”
霍望說道。
他有不得不和劉景浩密談的原因,但劉景浩卻可以毫無緣由的拒絕。
劉景浩想了想,以他昨晚的狀態的確有很大的可能拒絕霍望。不過當他看到手中的酒壇子時,頓時就改變了想法。
人家每年送雪送梅花的,還搭上不少個壇子。自己后者臉皮了這么多年,趁著“文壇龍虎斗”的機會,借花獻佛,請人家喝杯酒也是無妨。
給霍望倒了杯酒后,他自己也飲了一杯。
劉景浩不想執子紅色,他并不喜歡先手。
不過這先手后手最關鍵的是整個布局,所以他便也沒有異議。
霍望卻是伸出食指,點在自己的“炮”上,他向來都喜歡先手。
一般來說,先手布局大致上也就是炮、馬、兵、相四大類。其中最常見的便是所謂的當頭炮。其余的什么過宮炮、仕角炮等等也算不上新鮮。
而架起中炮卻是先手中威力最大、運用最普通的布局之一,也是霍望最喜的第一手棋。
不過劉景浩卻是選擇了拱卒,竟然還是邊卒,這倒是在霍望的意料之外,思前想后,卻是放棄了一貫的路數,轉而跳馬。
這一步走完,意為霍望徹底改變了自己一貫的棋風,轉而穩扎穩打的鞏固后方,徐圖進取。
雙方若是棋風一致,走下去既可成復雜對攻的,也能變平淡的對峙,都有回轉的余地和取勝的可能。
霍望與劉景浩都算不上棋力高明之人,但也通曉基本的門道,對于最基礎的“車遲出”、“馬冒進”、“炮輕發”都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