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歐家的了解程度,恐怕許多歐家人都不如他。畢竟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這句話一出口,劉睿影忽然打了個寒戰……
并不是因為天冷,而是因為心寒。
一個人只有在緊張和害怕的時候,身體才會不由自主的抖動。抖動過后,便是呆呆的立在那里,沒有動作也沒有情緒。
劉睿影發現自己的反應好似比注意總是慢了幾分……碎裂的劍經由這位蠻族智集提醒才反應過來,然而剛才的那句話,直到說完之后,卻是才想到了其中的詭異……
倘若歐家劍不會碎裂,那么碎裂的劍就一定不是歐家劍。
倘若那不是歐家劍,那么“一劍”和“連弓子”就一定是假的。
將思路整理通順之后,劉睿影得出了這么一個極為奇怪的結論。
現在的結果就是,為何會有人冒充歐家的兩位供奉?歐家到底丟沒丟劍?
最開始那位囂張跋扈的歐家人,亦或只是外圍,究竟是出于什么目的?
這幾件事連在一起,讓劉睿影感到很是頭疼……本來在外面向來小心的劉睿影,竟是也情不自禁的端起了酒杯。
觸碰到雙唇的剎那,覺得有些清醒,但很快一杯便已空。
幾杯酒下肚,不過是回個頭功夫,坐在對面的蠻族智集竟是不見了蹤影。
一個好端端的大活人,怎么會無聲無息蒸發掉了?
就在這時,廳堂內陰風陣陣,門窗齊刷刷合上,所有燭火在風中起伏不定,繼之全部火滅煙消。
又聞黑暗中傳來悉悉索索,一團烏云從頭頂掠過。
廳堂內,一片死寂,再無半絲聲響。
仿佛天地之間,只有這里還未打烊,其他各處包括中都城在內,全都停歇了下來。
角落里的桌子上擺放著三大壇酒,劉睿影已經忘卻了四周的變故,將酒杯換成了碗,一碗一碗又是一碗。喝著喝著,似乎覺得用碗還是不夠過癮,索性抱起酒壇往嘴里灌。
一醉解千愁。
劉睿影不知道自己為什么要喝酒,也不知道對面的人去了哪里,更是將一切都拋在了腦后,現在的他只覺得胸口上像是壓著一塊萬鈞巨石,喘不過氣來,連帶著后腦勺有些昏沉……
晃了晃腦袋,但還是想不明白,干脆不再去想,繼續灌酒。
“掌柜的,上酒!”
他不知道自己已經喝了多少酒,張開五指,瞪大眼睛,無數根手指在眼前重疊搖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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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官,你喝的差不多了,我們小店也準備打烊了。”
掌柜的湊上前去,小心翼翼說道。
劉睿影根本看不清他的面龐,甚至連一個字都為說出口來,便徹底的醉倒。
也不知是趴著還是躺著,就在他將要進入夢鄉之時,驀聞得木窗吱呀一聲,被緩緩推開,頃刻,屋子里面亮起微弱的燭光,又刮過絲絲寒涼。
一道倩影,手捧燭臺,用衣袖護著光亮,朝著他款步走來。
有些女人看上去第一眼實在是很普通,說不上漂亮,也不能說不漂亮,唯有越看下去,才越覺得有味道。但這道倩影所屬的女子,天地間恐怕是沒有人敢說是不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