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漠南,他的眼睛里就開始發光。
劉睿影看上去竟是比頭頂的月還要亮!
誰能不思念自己的家鄉呢……除非這個人是天生的浪子,就像小機靈那樣。
但小機靈也是有家的,無根之水,無腳之鳥,就是個說辭,根本不存在。
河面上的風要比城里柔順的多。
城里的都是疾風,驟然而起,驟然而停。河面上的風卻是徐徐然然,帶著一股淡淡的濕潤和泥土的腥氣輕拂而過,無聲無息。
劉睿影在河邊負手而立,靜靜的體會著這種清涼之感。
難得的閑適與安靜,他已經很久都沒有退會過。
在這里站一會兒,路上的疲勞就被一掃而空。
天地間靜謐無比,只有偶爾響起的船槳撥弄水面所發出的響聲。
響聲越發的深沉,城中的燈火與喧囂都在這聲響中漸漸的融化、消散。
忽然,對面的河岸全都亮了起來,燈火通明,猶如白晝。乍然的亮堂刺的劉睿影眼睛生疼,不得已只能瞇眼看著。
“對面是什么地方?”
劉睿影問道。
燈火下是一座座高大的府邸,每個都坐擁著不小的宅院。
“下危城中世家林立,咱們站的這邊,是老百姓住的。有錢有勢的都在對面。”
蠻族智集說道。
“歐家和胡家也在對面?”
劉睿影繼續問道。
“論地方的話,的確是在對面,但我不知道能不能這么算。”
蠻族智集想了想說道。
“什么意思?”
劉睿影不解的問道。
“歐家和胡家是下危城中最大的兩個世家,他們的府邸雖然也在城中,可正門并不能從這里進去。”
蠻族智集說道。
劉睿影突然想起,胡家是在下危城中一個叫做“北鄉”的地方,看名字應當是在城北。
下危城城墻的四面中,東面是下危城的城門。北面則被胡家占據,歐家南面。至于西面只有這條河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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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中流出,在歐家門口拐一個彎,便直奔漠南而去。
這是請高人算過的。
歐家坐北朝南,背靠下危城,又有河在門前如玉帶般流過,自是上風上水的格局。
這一段河流中,歐家特意打造了五把巨大的鐵劍,沉入河底,意為“五劍連星”。
在風水之中,往往氣脈和水脈的平穩流動,是最為吉祥的征兆。然而如果有遇拐角,很多時候氣脈無法平穩過度,就會對反弓的那一面有沖煞。
面前有路面或者河流,彎曲的一方直沖房屋正面的一種形煞,便被叫做反弓兇煞。
歐家在自己門前特意讓河道拐彎,正是以自家氣運為箭矢,河流為弓,將煞氣全部傾斜至漠南之地。但這種做法到底有沒有用,那就是仁者見仁,智者見智。
看看這位蠻族智集,便知道歐家如此大費周章只是他們自己一廂情愿罷了。
正在此愜意時刻,一陣讓人心神俱顫的笑聲從半空中傳來。
“蠻族!城中竟然有蠻族!”
一個比那笑聲更讓人震駭的聲音已經響起。
灰蒙蒙的河邊,忽然有三個鬼魅般的黑影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