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府作為震北王域中有頭有臉的世家,遭到清算,動蕩不可說不小。但對于這些商行們而言,他們更在乎的是自己手中的貨物能否順利出手。
否則光是從震北王域的王城去往下危城這一趟,光是成本就有上千輛銀子,再家大業大的商會也經不起這般折騰。
他們手中的貨物,大多都是糧食與鐵礦。
震北王域幅員遼闊,地廣人稀,有大量的土地用于耕種。下危城出于平南王域和漠南的接壤之地,土地沙化嚴重。這里的人們一無土地,二無農具,自然也就沒有糧食。
糧食賣給胡家釀酒,鐵礦賣給歐家鑄劍。
藍衣人手中的鐵礦,全都是從金爺那里買來的。
他的鐵礦質好量大,向來都是商會的不二選擇。
從金爺手里收來的每一塊鐵礦上面都帶著他的標記,現在青府被清算,礦場被兼并,就金爺自己卻是都成為了苦役。
“何兄,你手中的鐵礦,還有金爺的標記吧?”
那人開口問道,帶有幾分戲謔。
“當然。這鐵礦收來的時候,金爺還是金爺。誰能想到走到半路的時候,他突然成了階下囚?”
藍衣人說道。
話音落下,卻是再飲了一杯酒,含在嘴里,許久都不曾咽下,顯得有些苦澀……
不過他轉念一想,這鐵礦上即便有金爺的標記,卻也沒有什么。畢竟一個標記無法改變鐵礦石本身,它還是能用來鑄劍,歐家沒有不要的理由,最多是因為這種種的變故,刻意壓低價格。
這一趟只要不虧錢,就算是賺了。
日后能不能再做這個生意,誰都不知道。
按照商會的門路里傳出來的消息說,清算青府雖然是震北王府所謂,但其中也有歐家的影子。至于那些礦場的兼并,歐家更是沒有任何掩飾,一群人帶著銀子做的大張旗鼓,轟轟烈烈。
往后這鐵礦石的生意,便是歐家左手倒右手,旁人休想從中分一杯羹。
“那你可知,金爺已經不在震北王域?”
那人接著問道。
聽聞此言,藍衣人卻是大驚……
金爺被發配為苦役,該當在震北王域的戈壁灘上挖礦采石頭,怎么會不在震北王域中?
“他怎么逃脫的?”
藍衣人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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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金爺在戈壁灘上經營了這么多年,不乏有很多衷心不二的死士。何況狡兔三窟,王府雖然清算了青府,封了金爺的府邸,但那么大的戈壁灘,隨便找地方挖個坑就能埋藏下百萬兩銀子。金爺這些年幾乎壟斷了整個震北王域的鐵礦開采與買賣,積攢下的家底何止這些?”
那人說道。
他也不知金爺到底是如何從苦役中逃脫,并且走出了震北王域。不過他的推測卻是有幾分道理。
劉睿影邊聽邊喝,不多時,卻是將一壺酒都喝了個底朝天,越聽越有滋味。
那有趣的事配上酒,著實讓人越喝越上頭。
他忽然想起,今晚早些時候,他和王淼一同去了陳四爺的“四爺茶樓”,茶樓里陳四爺說自己正在等一位從震北王域趕來的朋友。
陳四爺與金爺是至交好友,其他的朋友就算是從震北王域來,卻是也不值得陳四爺這般鄭重的等待。
此事越想越是離奇古怪,不過劉睿影心知青府和金爺應當的確是出了大變故。
“錢可通神。”
藍衣人感慨了一句。
一直在說話的那位,忽然覺得背后有道目光,正在迥然的注視著他。
回過頭去,便和劉睿影四目相對。
他瞇起的眼睛驟然睜開,死死的盯著劉睿影身上的陰陽師袍服。良久,忽然展顏一笑,沖著伙計招了招手,然后一把將雅間的門關上。
不多時,伙計走下樓來,步履輕盈,神采奕奕。
“客官,樓上的幾位客官請您上去喝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