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吃什么?”
胡希仙問道。
兩人在下危城里肩并肩走著,她的劍藏在裙子里,手上只拿著那根黃銅笛子,在掌心拍打著,敲擊節奏。
一上一下,在瑩白中間晃蕩,帶著虛無的黑影,夾雜著幾抹勁道的風。
“這里的早飯都有什么?
劉睿影反問。
他其實沒有吃早餐的習慣。
就連在書塾中讀書時,都是睡到最后一課才起來,匆匆收拾東西,根本沒有多余的時間去吃。
吃飯對于讀書的學生來講,就是忙碌的時間里多余的事情,好學的通常利用這多余的時間來再背背書,貪玩的會利用這段時間多玩一玩,總之相比之下,吃飯這件事情,就顯得很是不重要了。
這頓飯對劉睿影來說是早飯也不是。
畢竟他昨晚開始就沒怎么吃東西,現在已然日出,中間差不多有三四個時辰。
只能說是午飯又早,早飯又有點晚,干脆混了稱呼,叫早午飯。
“我也不知道……早飯一般都是在家里吃的。”
胡希仙皺著眉,認真的思考。
好在她還算是經常出門,對下危城里還算熟悉。
兩人走到一處面攤前。
這個時候很多鋪子還未開張。
至于河堤兩岸的夜市,則剛剛開始收攤。
對于不知道吃什么的人來說,吃面最不會出錯。
面條是主食,勁道爽,滑,加著菜,有湯,可謂是干濕合并,十分統一。
面也有講頭,有的喜歡寬面,一大片放在碗里,一口一口提溜著吃,還有的喜歡頭發絲般的一面,吸溜一口大半碗就沒了。
劉睿影在深夜吃過很多碗面條,在趕路的途中也吃過。巧的是,他吃過的面攤,老板或多或少都有些怪異。
這處面攤,看上去極為普通。
但越是普通的地方,越是能顯露出不普通之處。
劉睿影挖空心思找尋了許久,卻是都沒有發現。
無論是老板本人,還是他下面的灶臺,切配小菜的刀、案板、與手法,都是極為的普通。
這樣的情況只有兩種可能。
要么是老板掩藏的太深,太好,要么這里就真的是個極為普通的面攤,沒有任何其他。
胡希仙點了兩碗牛肉面。
和別出的面都是一層肉哨子不同,這里的牛肉面是貨真價實的大塊鹵牛肉。
一碗面上滿滿的覆蓋了一層,肥的多,瘦的少。
來這里吃面的人,大多都是收了夜市的攤販。消磨了一夜,賣了多少銀錢卻是等回家之后再算賬,當務之急是先填飽肚子。
一口肉下去,滿嘴冒油。
再配上面條一起咀嚼,喝一口面湯將其順下去,從里到外頓時就暖了起來,整個人也便得極有精神。
那牛肉是鹵過的,看著油膩,實則不然。
劉睿影輕咬了一口,覺得味道不錯,耐不住肚中饑餓,三口并兩口的就將一碗面吃了個底朝天,連面湯都沒有剩下。
胡希仙并不餓。
也許是因為這里的面太油膩,不和她胃口。
她用筷子挑出幾根面條,在一旁的水碗里涮了涮,勉勉強強吃了幾根,就此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