屏風搖曳,風鈴嘩響,珠簾散落一地。
蒸蒸水霧在房間內裊裊升騰,朦朧間,淡淡體香在空氣中蕩漾,醉人心脾。
“你還看?”
納蘭錦月眼睛一瞪,羞憤吼道。
這一吼,才叫白一朵回過神,呼吸一提,立即轉身。
“額……納蘭師姐,我視力不好,什么都沒有看見。”
納蘭錦月又羞又恨,小臉脹紅,胸口因為憤怒跌宕起伏。
而轉過身的白一朵呼吸急促心跳加速,摸了摸臉頰,熾燙一片。
深知自己又闖禍了,白一朵干澀的咽了咽喉嚨,微微的側了側臉:“納蘭師姐,我什么都沒看見,真的!我打小視力就不好。”
口中說著,身體卻不禁的往后仰,眼珠子凸出眼眶向后瞥。
“納蘭師姐,你穿好衣服了嗎?”
“你還不快走?”
納蘭錦月捂著胸口跺了跺腳,漫溢的血涎讓她知道,今天是殺不了眼前之人了,既是如此,還讓他留在這里,只會平添麻煩。
“嗯,納蘭師姐保重,我這就走!”
白一朵識趣的應聲就走,可是剛走到門前,就聽到門外傳來一串急促的腳步聲。
一個婦人的聲音急切問道:“錦月,是發生什么事了嗎?”
浴房內的動靜還是驚動了府上的丫鬟,不明所以的丫鬟找來了老婦人,于是一行女眷浩浩蕩蕩趕了過來。
“錦月,錦月?~”
老婦人扣了扣門釘,焦急的問。
遇此,白一朵腳步一頓,驚恐的瞪大了眼睛。
這要是被逮住了,還能解釋清楚嗎?
納蘭家族不比林家,沉豬籠都是輕的!
而此時的納蘭錦月也是花容失色,按著浴巾呆立當場。
她本可以把白一朵送出去大卸八塊,可是這樣一來,自己的名譽就毀了!倒時候指不定會有什么閑言碎語流傳出去。
“錦月,你有沒有聽到?錦月~?”
見遲遲沒有人回答,老婦人越發焦急,說罷就要推門。
見此情形,白一朵趕緊找地方躲,可是房間里空空蕩蕩,尋找一圈,只能躲去屏風后邊。
看著白一朵躡手躡腳走過跟前,納蘭錦月晃了晃神,這才急忙對著門外喊道:“噢,娘親,我沒事,只是見了一只老鼠。”
“老鼠?宅子里進了老鼠?”
隨著老婦人的聲音,門扇咯呀一聲展開,一縷陽光穿透人群直射進去,蒸蒸水汽在光暈中流淌如云。
西廂只有女眷,納蘭錦月盡管誠惶誠恐,卻也并未怎樣躲避,迅即掩飾傷情,套上外袍,對著婦人擠出一抹乖巧的笑容。
“娘親,女兒并無大礙,讓您擔心了。”
“沒事就好!”
老婦人這才松了口氣,欣慰的笑了笑,轉即瞋了一眼身旁的婢女,怒斥道:“都怨你們平日偷懶,懈怠打掃,養出鼠畜驚了小姐。”
“哦娘親,女兒沒事,就不要責罰她們了!”
見女兒體恤賤婢,婦人欣慰,目光也變得慈祥。
“你呀,就是太愛干凈了,大中午的洗什么澡?快,府上來了貴客,快隨我去見客。”
婦人說著挽起納蘭錦月的手臂,拖著她笑盈盈的往外走。
“隆安城的杜城主來了府上,隨之而來的還有杜家千金,她呀,與你年齡相仿”
婦人說著拍了拍女兒的手背,提醒道:“那可是貴千金,你要好好的結識一下。”
納蘭錦月神情為難的瞥一眼身后,貝齒輕扣薄唇,秀眉緊蹙。
見侍女提著木桶走向屏風,她的心跳提到了嗓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