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附近哪個城的兵,他都能看到村子中的男男女女露出的恐懼。
董杭其實有些明白了,為什么自己這隊人路過的時候,這村落中的人會生出警惕,原來是這樣。
“大家先回去吧。”董杭負手而立。那目光中都帶著兇光。
自己在前線打,你們在后面拆臺!
村落中的人咬著牙,不過還是回去了,自古民不和官斗。
“呦,本大爺上次來的時候,還沒有你們呢,看你們穿的也挺不錯的,告訴你們,不管你們是誰,來到我的地盤,就要給我交保護費。”
當先一人喝道,因為雨勢越來越急,他們可沒有看到宋憲他們有刀。
再說了,我們是兵,你們是民,若有人殺官兵,那是絕對跑不了的。
“趕緊的,交錢,我告訴你們……”
“宋憲,全部射殺,一個不留,另外,問清楚他們是哪個城的。”
“是,公子。”宋憲根本不會留情,我們辛苦的在前線打,你們在后面吃好的穿好的不說,你們還收保護費。
這豈能饒了你們。
宋憲一揮手,就有十多把弓箭對準了這群人,嗯,西涼軍走到哪,打獵到哪。
“等等,你們可別亂來,我告訴你們,以民殺軍,可是要處死刑的。”
那些人瞬間慌了,他們趕緊提醒了一句,只不過宋憲根本不搭理他們,手往下一壓,開弓可沒有回頭箭。
那領頭之人,都還沒反應過來,站著的就只剩下他一個人了。
以為西涼軍真是和他們在開玩笑嗎?
這些來收保護費的官軍,守沒守過城,都是兩說。
可西涼軍,那可是在站場上打出來的,雖然宋憲這幾十人也代表不了全部的西涼軍,但以偏概全。
外面依然有宋憲審問那官軍的聲音,吳憂就站在屋檐之下,靜靜的看著雨,仿佛剛才這些闖入者都不能讓她的心有半點漣漪。
亂世之時,真的有凈土嗎?
木屋之中,董杭根本就再有沒有理會外面的情景,相比來說,這屋里更重要。
在董杭進來之時,軍醫已經給老丈把過了脈,在門口和董杭擦肩而過的時侯,卻是搖了搖頭。
董杭嘆了口氣,走了進去。
老丈的兒子有些悲傷,董杭走了過去,拍了拍老丈的兒子。
可想而知,他將在一天之中經歷人生的大喜和大悲。
“兒啊,你……你先出去吧,我有話和大將軍單獨說一說。”
老丈的兒子咬著牙,還是退了出去。
“老丈,不要再說了,身體要緊。”董杭坐到了床邊。
“有些話不說,我怕就沒機會說了,不知你信不信,我給我自己算過命,我注定是活不過今晚的。”老丈猛的坐起,猶如回光返照,或者說他就忍著一口氣,非要把話說完。
董杭并沒有答話……
“我還給大將軍你算過命。”老丈說道。
董杭猛的一怔。
“是什么?”
“你將來會是這天下的拯救者,所以大將軍,我希望看到那天下太平,再無紛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