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知運想著,自己一時半會兒也沒辦法單獨接觸阿藝了,不過阿藝成了緣曲閣花魁,至少有一段時間是要待在這藝坊的,也不急于一時,多在附近探查探查情況也好。
寧知運別的本事沒有,輕功卻是一流,出了房門,輕輕一躍,又上了房頂。輕手輕腳掀了瓦片,又觀察起下面的動靜。
茶還沒喝呢,倒開始寬衣解帶了,你們這進展會不會有點快?
知運默默抬起頭,望著漆黑一片的夜空。
看還是不看呢?
這種事看了不太好吧!
不看嗎?真的不看嗎?
要不看一眼,就一眼。
結果寧知運這一低頭看去,人沒看到,卻一眼盯上了搭在屏風上的男子腰帶。只見腰帶上有一個知運非常熟悉的圖案——三段弧形交纏組成的圓形標志。
這竟然和姐姐右肩的圖案一模一樣!這個男人腰帶上為什么也會有這個圖案?他和姐姐之間究竟有什么關系?寧知運小時候曾問過姐姐這圖案代表什么,但姐姐就是不肯告訴她,只說她還小,以后自會明白的。
知運一時想不明白,也懶得去想,只右手往身后一摸,手上便多了枚金針,左手往金針上一捻,帶出金針后極細極長的金絲線。
寧知運找準時機,蓄力一擲,金針一擊即中,穿過腰帶。隨后知運又將金絲線一收,金針便帶著腰帶一起飛回知運手中。
這腰帶,玄色打底,金線繡之,入手溫潤,看來它的主人非富即貴!也是,能在這里消遣,讓花魁相伴的人,怎么可能是平民百姓呢?
“什么人!?”
遭了,被發現了!
寧知運明顯感知到有好幾個人沖向自己,看來自己是撞上硬骨頭了。
來不及收拾了,寧知運立即抓住腰帶,施展輕功,火速逃離此地。寧知運并不擅長打架,但論起逃跑,她可是一等一的好手。
寧知運遠遠地感覺到有人在追自己。不過,論輕功,這世間能比得上自己的屈指可數!但是寧知運還是拼盡全力逃跑,萬一這追自己的就是那屈指可數的人之一呢!
……
“啟稟王爺,屬下無能,讓人跑了。”
男子張開雙臂,由侍女為自己穿衣。
“可有看清是什么人?”
“請王爺恕罪,屬下……沒看清。”準確的說,是根本沒看見!
花魁柳如音被晾在一旁,內心實則惶恐不安,今夜本是她約王爺來此做交易的,中途竟有刺客出現。雖然目前來看沒造成什么損失,但王爺一向謹慎,現在便不會再輕易相信自己了。
男子手臂抬得已有些酸,卻不見侍女接下來的動作,不由得怒道:“怎么回事?!”
侍女驚恐萬分,忙跪倒在地,顫抖著聲音回道:“稟……稟王爺,腰帶……不見了。”
一聽此言,男子雙手垂了下來,臉登時陰郁了大半。
一旁的下屬半跪在地,一動也不敢動。身為王爺貼身護衛,竟讓賊人偷了王爺的腰帶,何止失職這么簡單!
柳如音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急忙辯解道:“王爺,此事不關奴家的事啊!”
一股危險的氣息彌散開來,空氣仿佛都在震動。
男子青筋暴起的手抓在椅子扶手上,一掌將扶手震得稀碎,低聲怒吼:“給本王查!不惜一切代價也要抓到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