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暈了,”萬紫晴不好意思的道,“多謝馬公子剛剛的茶水,還有王公子...也謝謝你。”說到一半想到那茶點可不是王凌熙的,也就謝意淡了點。
“不客氣,舉手之勞而已。”馬伯元露出一口大白牙,笑容在陽光下,卻比陽光更晃眼。
萬紫晴有點羨慕了,不禁盯著他的嘴巴多看了兩眼,心里卻想著:沒想到這個世界上竟然有這么瓷白炫亮的牙齒。
她還以為這個世界的人都是一口微黃的牙齒呢。
大家都是晨嚼齒木,用鹽搓牙,為什么他的牙齒就這么白呢?
難道偷偷用了小蘇打?不對,應該是有錢人家用的“茯苓膏”。
但是,王凌熙的牙齒就沒他的白。
不由扭頭看了看崔鈺的牙齒,好像有一顆虎牙還長了點,沒有馬伯元的牙齒整齊。
唉,她自己的牙齒要是有馬伯元的那么完美潔白,她肯定橫著走,每天不咧嘴肆意大笑一百下,都覺得虧對自己的一嘴好牙了。
這也難怪人家馬伯元樂呵呵的動不動就露齒曬牙了。
空氣很安靜,萬紫晴注意到這點的時候已經遲了。
“萬姑娘...馬某嘴里可是有什么東西?”馬伯元說著還皺眉不自信的摸了摸嘴角,摩挲半天,然后揪下了一根短絨胡須,拿到眼前看了兩眼,然后在幾人詫異的目光下,朝著湖面兩指松開,輕輕吹了口氣,那半指長的胡須就這么飄飄揚揚的在陽光下批上了七彩的微光,如一根銀針似的慢慢扎向了湖里的魚兒。
“我竟然開始長胡子了,還只長了那么一根,可算被我發現了。”馬伯元顯得有點憂心忡忡。
萬紫晴突然覺得,原來看起來再鋼鐵的猛男都有憂郁的時候。
三個男人也是一臺戲。
此時,他們已經就男子多少歲開始長胡子,多少歲開始變聲,多少歲弱冠,多少歲而立,多少歲不惑,多少歲知名......熱聊起來了。
萬紫晴坐在一邊抱起膝蓋頂著下頜,聽的津津有味。
中途想插話來著,但每每想到崔鈺的交代,又閉上嘴了。
她得把出風頭的機會讓給崔鈺,不然對方回去的路上準跟她擺臭臉。
畢竟,請柬是人家提供的......
三個男人越聊越來勁,到了后來直接把萬紫晴這個大美女給忽視了。
萬紫晴百無聊賴的聽著崔鈺已經搖晃著腦袋吟詩作對了:
“湖光秋日兩相映,湖面無風鏡未磨。遙望雀山山水墨,白銀盤里一灰螺。”
“好好好,崔兄果然文采不凡。”王凌熙率先夸贊起了吟吟怪崔某人。
“妙極了,這是簡直把眼前的秋景表現的活靈活現,喻意形象極了!”馬伯元也不甘落后,露著大白牙還鑒賞的挺有水平。
萬紫晴托腮看著從鵲山上飛來的幾只長尾夜鶯,忍不住開口了,“崔大哥,趕緊就這幾只鳥給咱幾個再來一首應景詩,給我們當下酒的小菜。”
崔鈺身形一僵,慢慢的扭頭朝萬紫看去,“......”。
“對對對,崔兄再來一首。”
“鼓掌歡迎崔大詩人!”萬紫晴率先鼓起了掌聲。
隨后,其他兩人也跟著萬紫晴鼓掌了。
崔鈺腦門黑線密布,“我想想...我想想...”
幾人:“......”
“鶯舞湖上光,魚戲水中藻。榕樹黃葉鋪,云岸柳俏影。”崔鈺終于一拍腦門,緩緩吟出。
萬紫晴:“......”這也叫詩?
其他兩公子:“......”互視一眼,隨異口同聲的繼續夸他,“妙啊,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