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校長說:“那小子不存心不良,跟進廁所,瞅準機會把我塞進了糞坑里去了,簡直欺人太甚!”
魏淑芬直截了當地說:“你們的事早就傳出去了,我聽到的完全相反,人家說是你自己陷進了糞坑里,小馬老師去拉你起來,卻反咬一口,又打又罵,誣賴好人。”
“一派謊言!”胡校長大喊一聲,臉色變得很兇惡。
魏淑芬說既然你已經把我當成了知心朋友,那就實話實說吧,是不是你告了他。
胡校長說我那不是告他,警察調查,我只能照實回答,不然的話不就成作偽證了嘛。
“你親眼看到他走出校門了?”
“是啊,他是九點多一點出門的,我看得一清二楚。”
“你都醉成那樣了,還能看得清?我才不信呢。”
胡校長奸詐一笑,說我沒醉。
“這么說是裝醉了?”
“是沾了了些醉意,可還沒醉到人事不省的地步,他們把我弄到了床上,見我睡著了,就各自回去了,我悄悄溜出去,躲在冬青樹后面,注視著那小子的一舉一動。”
“這么說,你是成心的了?”
“我料到他會有所行動。咦,不對呀。”胡校長瞪著魏淑芬說,“我咋覺得你這是在審問我。”
魏淑芬意識到自己的話說得過于直露,容易刺激到他,畢竟自己一家,甚至連小馬老師的“生殺大權”全都攥在他手上。
想到這兒,她說:“我一個莊戶娘們家,不太會說話,請原諒。”
說完,站起來,倒一杯開水,畢恭畢敬遞給了胡校長。
胡校長接到手里,看了看魏淑芬,說:“你坐吧……坐吧。”
魏淑芬再次坐下來,說:“胡校長,我是個女人,有時候說話難聽了點,請您原諒。”
胡校長搖搖頭,笑著說:“說起來,我也是個闖過大江大河的人,怎么會在意幾句流言蜚語呢?再說了,我早就把你當成了朋友,朋友之間暢所欲言,想怎么說就怎么說。”
“那好,我也想跟你說說心里話,可以嗎?”
“當然了,可前提是你得信得過我。”
“說實話,我打心眼里鄭重文化人,因為文化人見識多,懂道理,能夠跟你說說心里話,是我的福分。”
“打住……打住,你用不著恭維我,更用不著給我戴高帽,只要能跟我說實話就行了。”
“那好,我今天來是求您的。”
“你想求我啥?”
“有兩件事,我想求您。”
“好,只要不違背原則,不觸及法律就成。”胡校長喝一口水,接著,“哦,我知道了,知道你想說啥了。算了,今天喝酒了,頭腦不清醒,等瞅個合適的機會再談吧。””
魏淑芬知道他想逃避,可越是強求他,就會惹他厭煩,只得適得其反,說了聲那好吧,等您想好了再給我回話吧。
說完,她站起來,朝外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