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神色凝重的點點頭,一錘定音的說道:
“增援過來的敵騎應該明白云州漢軍大營的重要性,我們不能疏忽大意。即刻傳令下去,今夜將卒都不得解甲,營地兩側要盡一切可能多挖些陷馬坑、多埋些絆馬樁——這些工作天黑都不要停。營中多準備篝火,做好夜戰的準備。等天黑之后,調兩百人馬進入東面的小嶺樹林駐守,哪怕白忙一場,也要比被打個措手不及強……”
“南面派兵馬過來了!”率領侍衛親兵負責保護徐武磧人身安全的王華,這時候站望樓下說道。
棋子山營地相比南面天門山以東地區,地勢上更高一些,眾人轉過頭來,看到有兩百余騎兵正從天門山東面往北面而來。
“應是軍侯也擔憂敵騎會夜襲棋子山,特派兵馬增援我們。”陳子簫很是篤定的說道。
相比較陳子簫,楊祁業當然更信任徐懷的判斷——這時候見徐懷都派兵馬增援過來,當下也沒有再討論的余地,當下就先下望樓去安排。
一炷香后卻是沈鎮惡、袁壘率兩百騎兵進入營地,找到徐武磧、陳子簫、楊祁業他們說道:
“虜兵有千余騎來援,軍侯擔心南面開啟夜戰,敵騎有可能會突擊棋子山,特令我率部過來增援!”
“你們過來正好,徐爺,便著沈鎮惡、袁壘天黑之后率這部人馬埋伏到東側樹林之中!”陳子簫建議道。
真正能以逸待勞從側翼攔截甚至重創敵援的,唯有楚山騎;棋子山營的駐軍只能從正面戰場結陣對敵騎進行攔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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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彤的晚霞在西山之巔也漸漸散開,天還沒有完全暗下來,一片鉛藍仿佛深不見底的潭水。
云州漢軍大營南側的投石機陣地,這時候點燃起一堆堆篝火照明,以便投石機繼續有條不紊的發射。
當然,敵軍在云州漢軍大營伐有大量的木材,除了緊急加固屋頂外,還緊挨著兵舍南墻加筑一截截柵墻,避免兵舍被拋砸過來的石彈直接砸中;用長竹竿在半空拉起一道道布幔,也能對拋砸過來的石彈進行緩沖。
經過一天的折騰,投石機對云州漢軍大營的威脅,就沒有那么嚴重。
這些部署,對床弩的威力,同樣有很大的限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