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里,徐懷也勸景王寬心:“鄭公或有自己的想法,即便事有不偕,也不至于太壞,當然最主要還是要左右宣武軍、左右驍勝軍能得到鍛煉,成長為殿下能依仗的股肱。”
“也是,大越到底有多少能戰之兵,總得接敵才能摸清楚,而不是光看奏章之上所羅列的數字,”景王點點頭說道,“鄭懷忠既然叫苦了,左右宣武軍、左右驍勝軍或可以輪番出汝水接敵作戰,但你也得給我做好準備,倘若鄧珪、張辛他們不行,楚山兵馬得隨時頂上去啊!”
“殿下有召,臣無所不至。”徐懷說道。
“行,你也先回去歇息吧,今日我也不便留你用宴。”景王說道。
徐懷走出書齋,與兢兢業業守在廊前聽候召喚的喬繼恩拱拱手告辭,待要走出院子,一道倩影從外側風雨廊徑直走過來,手里提著食盒,不知道低頭在想什么心思,走到徐懷跟前都沒有注意到眼前有人。
“郡主!”徐懷出聲提醒道。
“……”纓云猛然抬頭看是徐懷,被魘住似的,盯住徐懷的臉愣怔了好一會兒都沒有回過神來。
“我臉上有什么?”徐懷疑惑的抹了一下臉,問道。
“啊,”纓云猛然回過神來,慌亂說道,“沒什么,嚇我一跳,我……”纓云美臉漲得通紅,也不知道該說什么,莫名慌亂從徐懷身邊繞過去,提著食盒往書齋院子里走去。
徐懷回頭看了纓云身穿裙裳的窈窕身影一聲,微微搖了搖頭,便朝外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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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位繼統之事,有周鶴統領諸臣部署,雖說徐懷不想插手其事,但也不能完全袖手旁觀。從后宅辭別景王出去,徐懷與王舉、鄭屠、史珀等人便往前衙走去。
前衙除了景王聽事的衙堂外,主要還是周鶴、胡楷率領諸將吏處置軍政事務的長史院、司馬院。
汴梁陷落,天宣帝及諸多宗室子弟、王公大臣的命運就已經決定了。
對襄陽城里的眾人來說,更為關心的還是景王即位繼統之事。
只不過天宣帝及宗室、王公大臣三千余眾正被押解北上,心懷竊喜之人也不能流露于表,只是咬著牙抿住嘴,強顏悲切,神色多少有些怪異。
人要留在前衙,卻又沒有什么事情是他能插上手,徐懷便叫朱芝幫他找了一處小院,與王舉、鄭屠、史珀坐在廊下飲茶,有什么事過來尋他便是。
元帥府原為京西南路監司所在,占地極廣,還將一座四五畝大小的小湖圈于其中,此時天氣漸暖,繁花似錦,綠柳在蔭,坐在廊下煮茶以飲,看著湖光明艷,也是南歸以來難得的閑適時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