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我們還是不能直接就回東洲島重整兵馬,這事還得從長計議”趙善怕蔣昂得意忘形,以為他們九人擰成一股繩就大局抵定了,忙勸說道。
“確實不能大意,沒有探明情況之前,我們不能貿然現身”
蔣昂腦子還是清醒的,他倘若除了強橫的身手就沒有其他過人之處,這些年也沒有辦法立足洞庭湖中。
他也很清楚其他字號頭領是什么秉性。
他們逃回來還是拖了太久。
倘若孫彥舟真已經將東洲島劃歸到別家字號旗下,他們想將東洲島討回來,不是容易的事。
倘若貿然前往東洲島,他們僅有九人,說不定還會被扣押下來有性命之憂。
而這次東洲島實力大損,他就算直接去找天圣將軍孫彥舟,也未必會受到公正對待。
蔣昂捻著胡須與眾人商議,決定由張聰一人假裝獨自從南蔡牢中逃脫先回東洲島,他們潛往東洲島附近等張聰探明情況后過來會合。
與后世主體位于荊江以南的洞庭湖不同,當世的洞庭湖要廣闊得多。
而在荊州東部以及位于漢水以西的復州沔州及漢陽等州縣境內,分布連綿廣袤的湖蕩水澤,較為出名的有二十九處汛季時吞納荊江、漢水上游來水,這些湖蕩與荊江、與洞庭湖混同一體,又稱為水穴或穴口。
在更早些年,這些水穴與漢水以東的千汊浦等湖蕩以及洞庭湖,都是云夢大澤的一部分,范圍廣及當世之荊州、復州、岳州、潭州、湘州、鄂州等地。
蔣昂老巢所在的東洲島,乃是位于荊江北岸的白露湖中,乃是荊江攜上游泥沙于白露湖中沉積而成的一座沙洲。
早些年東洲都沒有資格稱得上島,枯水期露出湖面的沙洲要大一些,約有三四里方圓,但進入汛季,僅有丁點的土地露出水面,大澇之年甚至還會被全部淹在湖中。
不知道哪年有戶破落漁民在沙洲落腳,建了一座棚舍生兒育女,慢慢發展成湖中的小漁村。
小漁村幾十年、上百年如一日,在沙洲上圍造垸堤抵擋湖水侵襲,東洲島才算逐步成形,面積也擴大到一兩里方圓。
蔣昂占據東洲島拉桿子,還是十六年前,僅六七十口人的小漁村也成為他的基本盤。
不過,早年大越境內大體靖平,洞庭湖及荊湖江匪湖寇雖多,卻也不敢太明目張膽的劫掠鄉野,以免惹來官兵進剿。
早些年他們更多時候甚至還是以捕漁或搬運貨物、拉船以及運載商貨為業,偶爾看到紅貨才暗中做一票;對周遭村寨鄉里也能保持克制。
這種情形與桐柏山里的山寨勢力類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