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下殘兵此時已成強弩之末,還沒有得到很好的休整,體力難以支撐他們長時間作戰,除了孫延觀所部稍稍往縱深沖殺,蕭泫、鄔散榮所部更多還是重點圍殲峽口附近的潰敵。
徐憚、蘇蕈所率援騎人數又太有限,太過分散追擊,看到出現一些不必要的傷亡,蘇蕈這時候也只能下令收兵,趕過來參見蕭燕菡
“蘇蕈奉使君之命見過蕭郡主,希望沒有來遲”
“沒有來遲,沒有來遲,剛剛好”鄔散榮哈哈笑道。
雖說南下已經承受極其慘烈的傷亡,但那也是南下之前就已經預料到的了,徐憚、蘇蕈及時出現,殺潰十數倍之眾的蕃兵,解了南下殘兵之圍,當然不能說遲。
要不然,總不能指望援兵繞到洮源去接應吧
“侯君這次調了多少援師南下”張雄山振聲問道。
蘇蕈說道“泌陽得知蕭郡主率一部分族眾經洮源南下,使君就下令以王舉將軍為首組建武裝商團,包括勵鋒堂武衛、馬夫以及選鋒軍、新附戰兵在內,總計四千人馬南下。途中有大批人染疾難行,于月前三千人馬抵達大理國西善巨郡境內之后,史珣率五百人眾留守善巨郡,王舉、史琥率兩千步騎走南線往康延川尋找蕭郡主,我與徐憚率五百騎大體沿瀘水北上卻不想還是我們先遇到張參軍與蕭郡主你們”
“朝中怎么會這么快就授旨你們南下大理的”張雄山疑惑的問道。
遣信使趕回泌陽報信,張雄山能預料到制司一定會派出援師接應,但考慮到朝中牽制,張雄山以為再快,援應人馬也要到年底才有可能趕過來會合。
雖說援應人馬趕到比最初所預料的極限速度,還是拖慢了兩個多月才碰上頭,但這個速度也已經出乎張雄山的意料了。
“朝廷怎么可能授旨”
徐憚這時候也趕了過來,嗤笑道,
“我們趕到靜江府后停留了半個月,明確朝中不會下旨,就偽造了一封詔書,然后安排人冒充傳詔使臣,假模假樣也趕到靜江府。廣西監司也是愚蠢,竟然不能分辨詔書與使臣真偽。當時又有大理國使臣正好在靜江府商談茶馬榷賣之事,我們騙過廣西監司之后,又哄騙大理國使臣跟我們離開靜江府一路西進。”
蕭燕菡能想象徐懷定是下令王舉等人要不計一切代價突破阻礙南進接應,朝廷同意京襄派援師南下最好,朝廷拖后腿,偽造詔書也不是什么難以下決定的事想到這里,蕭燕菡心情又禁不住起伏起來。
“廣西監司未必就不能分辨詔書真偽,”
蘇蕈可不覺得廣西監司官員都是不能分辨詔書真偽的蠢貨,說道,
“更可能是靜江府當時僅有兩千駐兵,即便識得詔書真偽,卻只能故作不知不過,我們是從靜江府順順利利離開了,但廣西監司不愿承擔干系,事后也一定想辦法將矯詔之事捅破,估計制司與使君正為這事頭痛呢”
張雄山猜想蘇蕈所言更接近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