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名虜兵剛被摔下馬背,腦袋都有些發蒙,正拿護盾狼狽的遮擋兩面怒射過來的箭矢,臂膀、大腿上已經中了好幾箭,血流如注,裘袍染紅,但箭創暫時還不致命,還
沒有將他徹底放倒。
這虜兵看到徐憚居前縱馬趕到,也沒有被徐憚的強悍氣勢嚇住,正想矮身從戰馬揚踢起來的前蹄下鉆過,拿刀去撩馬腹,卻不想槊刃以詭異的角度斜刺過來。
虜兵卻不知道徐憚在這一刻,坐在馬鞍上的身體以極其夸張的姿勢往右后側仰倒,使得槊刃能貼著戰馬右前胸斜刺而出,極其精準而巧妙的奔這虜兵的頸項而去。
一舉將那名想鉆馬腹的虜兵頸項斬斷,槊去勢卻未盡,毫無停滯的往外前側撩劃而去從槊勢轉寰變勢中可以看到徐憚對自己刺出的一槊信心十足。
一抹冷冽的弧形刀光仿佛夜月乍現,槊刃往右側向同時撲殺過來的另一名虜兵胸口抹了一下,頃刻間甲破、皮破,血肉、森森白骨盡現;這名虜兵都沒有來得及舉刀封擋,難以置信的低頭看著自己的胸腹,就這樣被剖開。
左右六騎要比徐憚稍稍要慢一線,但也僅慢一線,重重槍影攢刺如林如山。
虜騎雖然都是久歷戰陣、騎射皆擅的精銳老卒,但奈何徐憚等人更強,何況還是中了伏擊之后被以整擊散、以暇擊亂
而徐憚這一級數的武將,沒有相當程度的武將與之單打獨斗,或聯手對抗,又或者純粹拿人命去填,倘若僅僅是七八名或十數名普通的精銳老卒圍攻,都完全不夠他看的。
看到徐憚陷陣沖殺,在側翼主持伏擊的烏敕石也立刻相應將伏兵
分作兩組,一組繼續以弓弩精準攢射,另一組也直接沖前陷陣,以便更有效率的進行殺戮。
也確實如此,在外圍的虜騎是他們數倍、數倍,距離都不遠,哪里有時間給他們拿著弓弩慢慢對射
等虜兵意識到鐵線繩非尋常刀劍能斬劈斷開,意識到眼前的伏兵極可能是京襄百里選一、千里選一的精銳,想到他們不應該再試圖聚集抵擋,而應該從鐵線繩之間分散逃走時,他們在淺谷里已經有二十多具尸體倒在血泊之中。
看著虜兵分散逃走,遠處已有數十虜騎趕過來接應,徐憚揮手示意停止追擊,沒有讓人再魯莽追殺上去。
雖說他有信心殺敗新增援上來的數十虜騎,但很難保證這邊不出現傷亡,也無法在大股虜騎圍逼上來之前,留出從容撤退的時間。
虜兵除了在伏擊的淺谷丟下二十七具尸體,還有七名虜兵受箭創或刀槍創太重,倒在撤退的途中。
“看到沒有,今兒這個這才叫伏擊”徐憚跟烏敕石打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