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在這里截住軍侯了,王舉將軍請軍侯速歸楚山”
徐懷與騎兵主力分道而行,但也將大體想要走的路線知會楚山,以免有什么緊要事情發生卻聯絡不上他。
他們現在還沒有想著趕回楚山,楚山那邊卻已派人找過來,徐懷疑惑的問道“楚山發生什么事情了吧”
史雄稟道“楚山倒沒有什么事情,王番郎君昨日抵達青衣嶺,想在前往襄陽之前與軍侯見一面”
得知王番已到青衣嶺,徐懷便停下在河淮之間的游蕩,在王章、史琥等人的簇擁下馬不停蹄南下,于次日清晨時趕到青衣嶺。
徐武磧、徐心庵率騎兵主力南下,要避免過度驅役戰馬,速度其實快不了,反倒落在徐懷他們后面,這時候還沒有回到楚山。
徐懷直接馳入青衣嶺大營,遠遠看到王舉、徐武江、史軫等人陪同王番就站在公廨前等候,忙翻身下馬,他整理袍襟,走上前施禮道
“相別才四個月,王番郎君竟如此憔悴啊”
相比王稟離世時,此時王番看上去蒼老許多,年紀才剛剛過四旬的他,兩鬢卻有了些許霜白,可見在這個特殊時期,王番想要繼承王稟的遺愿,成為主戰派在汴梁的領袖人物,哪里可能是一件輕松的事情
“在京中不知道整天要跟多少人打嘴仗,哪里輕松得了啊”王番自嘲的苦笑道,“特別是現在,朝中又盲目渴望能在九月之前解了太原之圍,我們卻要在朝中一改以往的態度,反過來力諫陛下以及諸相公謹慎行事,這使得此前跟我們站同一立場的將吏,也有諸多不解”
徐懷輕輕一嘆,無論是王稟之前歸京,還是王稟病逝、叩宮事件迫使天宣帝罷黜王戚庸相位、對主戰派做出讓步,主戰派實質上從來都沒能在朝中占據過主導地位,更不要說去主導河淮以及河東、河北的整體防御戰略。
在這種情況之下,王番還要堅持跟朝中的錯誤路線作斗爭,怎么可能不累
而針對實力凌架在上的赤扈人,大越所采取的攻守戰略,需要根據具體的形勢變化進行相應調整,這已不是這個朝廷現階段能完成的任務了,甚至很多主戰派將吏都未必能理解。
這完全不出徐懷的預料,他也對朝中徹底不抱期待,才支持鄭懷忠、趙范他們做最壞的打算。
“哪里僅僅是不解啊簡直就是反目成仇”鄭壽這時候也忍不住抱怨道。
“哦,都有哪些人轉而反對王番郎君了”徐懷給盧雄、鄭壽、王孔等人行禮,疑惑的問道。
在他看來,王番在朝中力諫謹慎對待解圍之事,即便原先很多主張與赤扈人決一死戰的將吏會有不理解,但也不至于反目成仇啊。
“錢擇瑞月前到汴梁,登門請王番郎君支持催促諸路兵馬北上,鬧得很不愉快啊”盧雄說道。
“錢擇瑞回汴梁了,他怎么從太原出來,怎么不去河東找我們他此時人在哪里”徐懷驚訝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