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懷對朝中故事卻知之甚少,甚至對王稟的為人官聲如何,都不甚了了。
不過,他回想鷹子嘴崖前的情形,王稟確實有求死以免牽涉他人之意,暗感要說服王稟配合詐病留在淮源,卻是不易。
“我可以現在就去街市買些泄藥回來,你酌情放到老大人的茶水中?”徐懷又問道。
盧雄瞪大眼睛,滿頭問號:徐武江等人怎么會將眼前這少年當作憨貨?
徐懷見盧雄從來都沒有想過用這種手段,說道:“去泌陽有一百三十余里,十七叔叫徐心庵找一家馬隊同行,沒有意外,會分作兩程。我現在就去準備泄藥,明天一早就隨鎮上的馬隊出去,夜里會在玉山驛歇腳,到時盧爺必須做出決定。”
“可是你背后那人如此建議?”盧雄不確定的問道。
“……”徐懷心知他吐露實情,不可能取信盧雄,只會節外生枝,便說道,“他卻是想王老大人留在淮源才方便暗中照應,但要怎么留,卻是我臨時起念。或許我這辦法,也有些荒唐,盧爺可有其他善策?”
盧雄之前是沒有想過用這種手段迫使王稟留在淮源,但他也不是墨守成規之人。
倘若要留,就要爭取留在淮源軍寨之內,動作宜速不宜遲。
玉山驛位于淮源與泌陽城之間,距離兩邊各六七十里,當世稱之中“一程”。
淮源巡檢司這邊,百余兵卒日常操訓還能堅持,徐武江等人看似職級低微,卻在尚武的淮上,都有相當不弱的身手,更不要說鄧珪還是正兒八經的武舉出身,軍寨里又有強弓勁弩,三五刺客想要強闖軍寨,無異是自尋死路。
巡檢司雖然隸屬于樞密院體系,但在地方上主要還是受縣尉司及州兵馬都監司節制(受制于文臣),就算鄧珪愿意,地方勢力出身的徐武江等人,也肯定不愿意做替罪羊,坐看王稟在軍寨遇刺的。
而玉山驛除了幾名疲弱驛卒外,地方也要比淮源軍寨小多了,還是容易被滲透。
“你此時能出軍寨?”盧雄有些遲疑的問道。
“可以。”徐懷說道。
徐武江以及其他都頭、節級,這時都在河東街市喝酒,有人甚至夜不歸宿,他隨便找個借口去河東街市,不要說出軍寨了,都能找到渡船過白澗河——要不然,這早春時節泅水渡河還是挺冷的。
“好,你快去取藥。”盧雄說道。
“盧爺身上可有錢財?街市是有抓藥的鋪子,抓兩味瀉藥也不值多少錢,但也得要錢不是……”
徐懷即便也跟著吃一份兵餉,但餉銀也都是荻娘替他攢起來,他平時不用考慮吃穿用度,囊中真是非常的羞澀。
見盧雄詫異的盯過來,徐懷也感到不好意思,但他也不能為兩味泄藥,去搶藥鋪不是?
“十七叔總當我不懂事,錢物之事不讓我插手,我也樂得不插手。”徐懷解釋道。
“哦、哦、哦,我這里有些銀兩,你看夠不夠?”盧雄從內襟兜里取出一把碎銀錁子遞給徐懷。
“不需這么多。”徐懷說道。
“你都先留著,我要守在大
(本章未完,請翻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