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為了收拾族內一個鑿頭鑿腦的二愣子,就要冒這么大的損失,誰愿意干?
就算徐武富想干,他們也要勸阻啊。
“徐懷腦瓜子有些鑿,但他今日在獲鹿堂,以一敵十五,實在兇猛無比,武勇絕不在他爹當年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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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句家主與武磧兄不喜歡聽的,徐懷那一槍實要略勝出一籌,而他今年才十六歲,再給他三五年打熬得筋骨更為強健,桐柏山有誰能是他的敵手?”
周景是鹿臺寨小姓出身,即便甚得徐武富的倚重,平時也謹言慎行,之前看徐懷惹得眾情激憤,他不想成為眾矢之的就沒有吭聲,這會兒見大家有所退縮,才站出來說道,
“說到底還是這兩年徐懷都隨徐武江、荻娘他們住到軍寨,他這人又天生愚笨了一些,沒有什么心機,跟誰住一起就自然偏向于他們,所以也才會被他們當槍使。但是,大家轉過頭來想一想,徐懷要是能為整個徐族所用,以后桐柏山里還有誰家敢惹徐族?”
“這殺胚豈是能輕易馴服的?”徐仲榆不樂意聽周景這話,當即就反駁道。
周景抱歉的笑笑,表示他只是這么一說,無意跟徐仲榆爭論什么。
不過,徐伯松等人卻思量起周景這話來,沉吟道:“對這個莽貨太過強硬,興許不是什么好事……”
桐柏山里大姓宗族爭山爭水爭林,大打出手時而有之。
徐氏在前朝末年戰亂遷來桐柏山,一百五六十年過去,還是被唐晉等家視為外客排擠,甚至暗中縱容乃至勾結盜匪,專門盯住徐氏族人及商貨打家劫舍,這些年都不知道發生多少起了。
而泌陽城里幾家騾馬市,為爭地盤也斗得厲害;而徐氏想在桐柏山及泌陽城里涉足其他買賣,絕對不是拿到官帖就行的。
徐懷聽蘇荻差使,混帳起來是叫人頭大無比,但轉過頭來想,要是這把利器掌握在他們手里,豈非從此之后能叫別人投鼠忌器了?
本來大家都決定派人將徐懷捉來以宗法治罪,這時候叫這么一岔,意見各異起來,討論到半夜都沒有說出一個準,最后只是決定在獲鹿堂多備些人手,防備徐懷再犯渾來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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跑馬溪以東的群嶺之間,一道峽谷里還能看到二三十人踩踏走過的痕跡。
鄭恢與陳子簫、董其鋒等人站在一座從半山腰挑出的崖石上,看峽谷在群嶺之間往東延伸。
“這條峽谷再往東就是金砂溝,從金砂溝往東翻越兩道山嶺,便是徐氏聚族而居的玉皇嶺,沿溪澗往南則是歇馬山,”陳子簫也是外來戶,但他犯事投奔虎頭寨已經有五六年,對桐柏山里的情況比鄭恢、董其鋒等人要熟悉得多,“從痕跡看來,徐武江這伙人應該就藏在金砂溝某處,但他們好手頗多,探子不宜湊太近……”
“我就說徐武富不足信,這廝躲在金砂溝,定是要與鹿臺寨內外勾結!”董其鋒有些急躁的說道。